“这个就是小阁老?”邵刚抱着两臂,打量着这个穿着蟒袍的家伙——虽然浪费了蟒袍的面料,没有裁成过肩蟒,倒是在背后穿了一道。但这确实是蟒袍没错,多半是在朝贡时流到了番薯国的手里。。
每年散出去的蟒袍太多了,邵刚也不知道着着蟒袍由哪家转手卖出,他也懒得查。他只知道这些蟒袍光是定价就很令人“惊恐”,穿上蟒袍的人也多半是什么大人物。
只是…他还得确认一下。出于职业习惯。
“你,就是小阁老?”他又问了一遍,“就是那个….那个什么痱子?还是菲兹。你是吗?”
翻译如实转述。
“对!我就是菲兹大人!”
“嗯?”还没等翻译,邵刚就觉察这厮的眉眼不大对劲。眼神轻忽漂浮,一点也静不下来,显然不是什么久经沙场的大人物做派。不过他也没完全确信,因为听说这个”菲兹”还挺年轻。
他问翻译:“这厮说了什么?”
“他说…他就是菲兹大老爷。”翻译已经先一步觉察到了不妙。
邵刚气得一拍大腿:“那这还用问吗!有张口闭口管自己叫大老爷。你问他,菲兹到底在哪!”
“我们都督问你,菲兹到底在哪!”锦衣卫的翻译也跟着发起火来,他也在这蹲了好一会了。
“我说了,我就是菲兹大人!”
“邵指挥,他还是说。”
邵刚没接着问,他半蹲下来,拽住那个“菲兹”的手腕,拿到眼前看他的手掌:
“告诉我,这是什么。”他使其手掌反扣,厉声问。
“这是…这是菲兹大人我的手!”
“回答错误。手上老茧迭生,没一处好皮。这么均匀,肯定是烫出来的。说!你是干什么活的杂役?是烧灶火还是炒栗子?反正肯定离灶台不远。”
“啊….这…”“菲兹大人“一听就吓住了,随即歪嘴一笑,“哼,既然你们都猜到这里,这戏我就不演了!我就是卡皮库鲁耶尼切里拉哈图胡库姆···”
“他得啵得啵半天说什么呢?”邵刚问。
“他说他是…好像叫什么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罗贝鲁翁。”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重点,你问这厮到底干什么活?”
“他说···”锦衣卫又问了一遍,“他说他是给苏丹做软糖的。”
“什么软糖?”
“就那种要趁热把糖团挂在钩子上反复抻拉,拉得一层叠一层。那种糖。”
“难怪,我就说这手怎么烫过。那那个菲兹小阁老到底在哪?”
“啊哈哈哈哈!”软糖团长仰天大笑,“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们要杀就杀吧。菲兹大人!苏丹陛下!我的任务完成了!”
他还没说完,林子的方向突然有锦衣卫快马飞奔过来:
“邵指挥,听见前面有响动,耶尼切里的后队在往这里狂奔,马上就到了!”
过了几秒,地面都开始隐隐颤动,远处黑夜里隐隐有烟尘攒动。
“嗯?这是做什么?难道这个诱饵也要救?”邵刚一时没想明白,不过还是按照口袋阵重新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