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总督人呢？怎么是你站在门口？”克里斯蒂娜到门口时，她并未直接进去。没见到威尼斯总督本人，只见到身为副手的莫林，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威尼斯。
“那个，克里斯。”朱由检在里头招呼了一声，“进来吧，别和他们折腾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克里斯蒂娜没多说什么，进门落座，坐在朱由检右手边。莫林继续在门口等着，郑成功还在后头。
过了五分钟，郑成功也进来了。四个人围着罗马式的方桌，却并没有像罗马人一样躺着等上菜，而是坐着。
“行了，情况比较复杂。但是没有年老体衰的总督先生在这里，我们正好可以省掉一些繁文缛节——对外，反正外头是知道我今晚接见了威尼斯总督。实际上，见的是莫林将军你。那么，和他们二位说说你的诉求吧。尤其是，克里斯蒂娜国王‘陛下’。”
“是的。尊敬的克里斯蒂娜陛下，请允许我再次向您这位新教联盟的总帅致以问候。无论如何，我们都认为您和您的北方军团才是新教联盟的主力，法国只是来凑热闹的罢了。”
克里斯蒂娜没正眼看他：“算了，客套话就免了吧。你我都清楚，虽然新教联盟需要法国这个天主教国家来站台是个很丢人的事情。但事实就是这样，有法国的加入才有新教的胜利，没有法国就没有和平。”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现在，伟大的摩诃震旦国降临了威尼斯。我们，终于可以继续古老的传统，和震旦背靠背，向蛮族开战。而您，啊，伟大的，瓦良格人的国王，罗马最忠诚的守卫者，您和您的族人能再次为罗马而战，实在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呵。”克里斯蒂娜往前探出身子，“我说，威尼斯人，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能代表罗马吧？”
“额...”克里斯蒂娜逼近了，让莫林有些惊慌。他肩膀微耸，减少了自己的迎风面，“瓦良格人的国王啊，难道...难道您不这么认为吗？当西帝国被伦巴第蛮族吞噬后，仅剩的罗马人退守到了威尼斯这个小小的火种里。当东帝国也灭亡后，我们威尼斯人不就成了最后的罗马人了吗？无论从血缘还是文化来说，我们都是罗马人。”
“那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事情，怎么算？”
莫林高举右手：“我已经发誓，一定会去圣索菲亚大教堂执行荆棘仪式。更何况，您应该这么想——我们确实是有罪于东帝国，但我们威尼斯人实际上来自西帝国啊。这是我们东西帝国的内部矛盾，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做罗马人。”
“好。既然毁灭了一次东帝国的都能当皇帝，那我克里斯蒂娜为什么不能当罗马皇帝！自古以来，奥古斯都兵强马壮者为之。我，瓦萨家族的克里斯蒂娜也是罗马人，我凭什么当不了皇帝！”
“可...可您是...您是...蛮...”
“蛮族？罗马的蛮族皇帝多了去了！哥特人当作罗马皇帝，阿拉伯人当过，西班牙人高卢人全都当过，凭什么瓦良格人不能当？这些鸟人——包括你们威尼斯，全都和帝国作对。只有我们瓦良格人，世世代代对帝国赤胆忠心，流汗流血，凭什么不能打进罗马坐了这双头鸟位？我宣布，我们瓦良格人也是继业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