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的战术。因为我们要去打奥斯曼，所以我们来了个南辕北辙先去剿匪。这谁出的注意啊...”
“闭嘴，干的你的活。”张进白了一眼发牢骚的船员——作为国姓爷器重的斗舰管带，他被分到了一艘斗舰。
“丁亥丙尾”，是这艘斗舰的名字。张进根本看不懂那拗口的名字是什么，只是从档案里看到这是个古怪的“韵母代日”方案下的编号名，大概是“丁亥年3月5日下水的第三艘斗舰”。虽然奇怪，但对船厂来说是以最少的字数存档了最关键的出厂日期。
然而什么时候出厂对海军来说无关紧要。所以入列后，海军对这艘船另起了一个名——“丹右中所勇字24号”斗舰。这是大明对武器装备一贯的编号，大到战船小到鸟铳全都是这个号。
“丹右中左所”，意思是“丹阳右卫中千户所”。按照新军改方案，丹阳右卫是个“上直”的禁军卫所，所以这艘船属于禁军序列。叫
“勇”，是批次号，用来区分不同批次的武器，一般从千字文里头随便捞一个好写的。24号，是具体的编号。
但这编号名还是太长了。平时不可能直接称呼“丹右所勇字24号”，要不然舌头都要打结。在编队中，它有另一个常用的呼号——“永宁号”。
虽然看起来有意义，但这个名字不完全有意义。永宁是个懒人名，是复制粘贴的长安的坊名。每当有谁想要起名却又不知道怎么起的时候，就会翻出长安的坊名一个个挑，“永宁”尤其容易被挑中。光是叫永宁的，就是3个卫所，4个县，3个州，外带一个云南永宁府和四川永宁宣抚司。
张进也想给自己的船找一个比“永宁”更加有意义的呼号，但有意义的名字并不多，轮不到他。这就像杂号将军和重号将军一样，永宁这个称号回头可以随便换，但重号将军的号全都要保留。
目前，王师的“重号”舰名只有4个。
天元号。这是宝船的名字，来自郑和旗舰。
白海号。这是预备给宝船的名字，来自鄱阳湖水战中太祖高皇帝的旗舰。
另外就是平海宁海，现在这两功勋舰艘担当了斗舰领舰的职能，郑成功本人就在平海号上。进入地中海的32艘斗舰现在排成了一字长蛇阵，平海号和宁海号在正中心，永宁号这样的“非功勋”舰就被排在两天。
不幸的是，今天张进抽到了下下签，排在最边沿的位置——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保持一字长蛇阵的队形。转向的时候不是狂飙就是急刹。
能否保持这个阵型，直接影响到他的考核成绩。因为这个阵型非常重要。
一字长蛇阵，这是郑芝龙一系的水师最为常用的阵型。它的作用，是防止被人自爆。
常年以自爆火船战术为人称道的郑芝龙，他自己也自然知道怎么防。要防偷袭，最忌排成什么方阵圆阵轮形阵。阵型一定要展开，开得越大越好。因为阵型越大，网就开得越大，越容易把敌人兜在网里，越不容易被敌人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