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我们整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虽然信息有限，但是可以得出的结论是，李定国已经到了哥萨克那里，大致在黑海北岸，他应当是从里海北边一路从中亚大草原过去的。但是，还有个问题。”
“说吧...那边够魔幻的了，我可以接受。”
“问题是，只有李定国到了。换而言之，就只有李定国和他的营兵，两万人多一点。”
“哈？我那么多人那？我那么大一个西路军呢？怎么就只有两万到地方了？”
邵纲递上去一封信：“这个是舒贾刚刚寄过来的。他说他见到王师了，就在河中府。他说王师天威浩荡，只有几千散兵游勇的察合台人根本就不是王师的对手。舒贾把先前奥朗则布在中亚的底盘让给了王师，算是对天朝的孝敬。”
“这我明白，他们之前就被奥朗则布收拾了一遍，没什么好打的。比起这个，我更奇怪为什么瓦剌没有拦着他们...呵呵呵，这都1648年了，瓦剌这个名字还真是有历史感。”
“我觉得瓦剌不拦着他们，也很正常。”一旁的奥古斯塔答说，“现在瓦剌的主体是和硕特汗国，主体在西藏呢，他们对西域那边没多大兴趣。只要朝廷不犁庭扫穴，他们没多大意见——别说和硕特，就算以前也先太师在的那会，瓦剌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对朝廷开战。”
“那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额...你可以分开来看，那边大概两个阵营。一边是叶尔羌，一边是瓦剌。叶尔羌的后盾是哈萨克、乌兹别克，还有布哈拉——后两个已经被奥朗则布一拳打残了。另一边，就是代表瓦剌的和硕特，在西藏；以及在北边的准格尔之类。”
“他们有什么渊源吗？”
“渊源可大了，叶尔羌那边是察合台余党——所以莫卧尔直接叫他们察合台人。瓦剌，额...瓦剌就是瓦剌，从元朝开始就在那蹲着，蹲到现在还是瓦剌，他们趁着北元瓦解的时候做大了。所以，某种程度上可以算元朝继业者战争？”
“这...老邵，我问问你，朝廷和他们有仇吗？”
“说实话？”邵纲皱起了眉，“那这个关系可就复杂了。因为蒙古人，说实话，对朝廷还是‘比较’客气的——自从被黄太吉撂倒之后，那就更客气了。不管是北元残部还是瓦剌，只要我们肯通商，他们一向都是不惹事的。叶尔羌那边更不用说了，他们是朝贡积极分子，一年来好几回呢，每次都假装自己是察合台汗国，和琉球有的一拼。”
“那就是说没仇了？”
“嗯...也不能这么说。不能说没仇，也不能说有仇。和朝廷有旧怨，并不阻碍他们对朝廷表露忠心。同样，看似对我朝五拜三叩首，实际上他们也包藏祸心。这在西边是看不到的，是大明特色。换而言之，打归打，他们还是认同大明这个家长，会主动把自己放到属国的位置。这带来的好处就是——实际上，我们和朝贡国之间没什么不能谈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事项，想谈就能谈。”
“哦？这倒是不错。仔细想想，他们脸都不要了，跑到南京去五拜三叩首，那别的什么恐怕也无所谓了。但是，西路军到底和察合台他们谈了什么呢？难不成他们还要在两个鸡蛋上跳舞，从叶尔羌和瓦剌的中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