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摩诃震旦国内，那些桥会、路会，是怎么挣取收益的？”
“以前是买田。买田的收益非常稳定。但是我国国内的农耕经济已经饱和了，所以近年来的投资更趋向于海外。你应该知道荷兰人的贸易公司吧？”
“我怎么会知道荷兰人的贸易公司...您说的是东印度公司？”
“不是那种。我说的是老的模式——荷兰以前的贸易公司其实是一锤子买卖。一群人凑出钱来，委托一名船长去做生意。船会进行单程航行，在一次贸易中为股东争取利润。行程结束，就进行清算。”
“清算？为什么要清算？我的理解是不是出错了？因为我知道震旦语有些...深奥的意思。清算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算，就是手动让公司解体，所有的资产折算成钱，然后按照合同规定返回到各方。由此完成一个投资的周期循环。我国国内也是这样，而且我国国内更进一步，连船本身都是投资的一部分。我们能用些‘古代技术’建造一些廉价，但是不耐用的船。一次航行之后，直接连船一起解体卖掉，账目一清二楚，能够最大限度地隔绝投资风险。”
“真是...真是奇怪的手法。我们都是雇佣长期的宫廷商人，长期赞助长期获利。这‘一锤子买卖’又是什么道理？就仅仅是为了隔绝风险吗？”
“隔不隔的已经不重要了。你们那是第一层，我刚才说的是第二层，最新的进展已经是第五层了，我们在研究‘有限责任’之类。这个你就更不用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专业的就行。”
“我不太关心国姓爷和您的公司是不是专业的...反正，只要您能兜底就行。如果这个‘基金会’的运营除了岔子，你们能担保是吧？”
“可以，我们可以担保一段时间。五年期？或者别的什么，这种细则回头你和我的经理们商量，我不管。担保到你满意为止——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的经理们不会连这点小问题都办不了。我手上能赚钱的路子可多了去了。”
“要是能办...我其实还有很多部分想委托国姓你来办。”
郑成功眼珠子一转——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诶呀呀，我认为在这方面大有可为啊。比如说...”郑成功指了指面前的扎西里“学院”，“这个城堡，我觉得也可以帮你解决嘛。”
“你们还能保证马穆鲁克的训练？”
“那当然。兰芳行政服务公司，在南洋干的就是这些事。你甚至可以不要马穆鲁克！兰芳公司的私人武装力量可以帮你摆平埃及的所有问题。”
“不不不。”图曼摆手道，“这太夸张了...军队还是要训练的，还是要训练的。只是您也看到了，自从奥斯曼占领埃及之后，马穆鲁克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更新训练计划了。我倒不是想把这个训练营卖给您，我是想让您派遣一些军官来对补全马穆鲁克的训练，好让他们能够适应现代战争。这个，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