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老邵,下午的时候我怎么听见院子里有枪响,还有炮响。难道有刺客?”
“哦,那个啊。没有刺客,无事发生。大概是走火了。头儿你看看这个龟苓膏味道如何?”
“还不错。”朱由检用勺子吃着碗里黑漆漆的龟苓膏,“很有嚼劲很弹。不过香味怪怪的,有点土腥味和以前吃的龟鳖不一样。倒是这个红烧鸡倒是味道不错,好嫩的肉,入口即化。你怎么炖的?”
“啊...就用锅。”
“啊~~”朱由检忽然点头,“我知道了,你在拿炮管焖鸡吃是吧?我记得以前拿炮管做过爆米花,这个焖鸡倒是头一次。”
“对对对,就是在焖鸡。焖了之后又煮,煮之后又红烧。”
“你啊,总是能给我来点新花样。这个红烧鸡不错,下次还吃这个。”
“额...头儿,下次还是别吃了。”
“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吃呢?”
“费炮管子。炮管子不能老拿来反复加热,会坏的。”
“倒也是。”朱由检点了点头,“那下次就不吃了。可惜了,这么好吃的红烧鸡。还有吗?”
“还有。那口锅还蛮大的,炖了不少鸡,这几天都有的吃。”
“那就给克里斯送点过去,也给小哪吒送一份...哦对,国姓那边也送一份,省得他说我吃独食。”
——吃了半碟。
门口响起匆匆脚步,郑成功推门而入:
“这个鳄鱼肉哪来的?太好吃了!入口即化,和五花肉一样酥烂,又有鸡腿肉的爽滑。简直绝了!”
“哈?这是鳄鱼肉?”
“这不是鳄鱼肉还能是什么?哦哟哟,不声不响给我端上来这么名贵的食材,我都有些过意不去。这得是在南洋的雨林里头,才能找到这么大的鳄鱼吧。你上哪找的?”
“我...老邵,这个鸡肉味的东西是...”
“没错。”邵纲点头道,“是鳄鱼。”
“诶?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实话实说就是,太大了,杀不动。从这里——”邵纲指着桌子这一头,又指向另一头,“从这,到那,大概这么长,两丈左右,跟这个能供20人吃饭的长桌一样大。要拿抬枪才能轰死。”
“诶?不能拿刀吗?”
“别的地方都有护甲,嘴里会招架,咬住刀子就原地翻跟斗,手枪都打不穿。所以,只能用抬枪来撂倒。”
“...算了,下次再说。诶对了,大木啊,你吃的鳄鱼是怎么杀的?”
郑成功摇摇头:“我老爹让人做的,我哪知道。君子远庖厨嘛...额,老邵,我不是说你。你能杀掉这个鳄鱼实在是太厉害了,要不你下次再多杀几次?”
“如果一定要杀。”邵纲在桌子前半截比划了一道线,“我大概需要打一把长矛,然后从后脖颈戳进去,直接戳断脊椎,把这个鳄鱼钉在地上。要不然戳到别的地方,这个鳄鱼会翻跟斗。回头我翻翻山海经——会跳舞的猪叫当康,这个会翻跟斗的鳄鱼不知道是什么祥瑞。制台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会翻跟斗的鳄鱼,大概也算祥瑞吧。回头给国内寄一条回去...啊,老邵你放心,不用你养着。晒干了拿去太庙贡着就行,就当是房屋了。过去楚国把大乌龟供奉到太庙,我们也可以供奉大鳄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