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出事了！”
“怎么？鳄鱼买不到？”
“买到了！就是因为买到才...”小陆这边话音未落，外头“当啷”一声响，好似鞭子打在铁板上。
邵纲三两步窜出去，只见院子里摆了个巨型铁笼，铁笼里头困着一只足有一条小船那么大的鳞甲巨兽，尾巴正当啷当啷敲着笼子，笼子被砸的几乎跳起来。一众锦衣卫都吓得跌坐在地上。
见邵纲来了，他们连滚带爬地过来：“邵指挥！我们买错了！买到土龙了！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罪过啊！罪过！这是祥瑞啊！邵指挥，怎么办？”
“莫慌。”邵纲站在门口，“就算是个当康，我们也能让他跳当康舞。这个土龙...就是大号鳄鱼罢了。对了，我让你们去买鳄鱼，怎么买了条土龙回来？阿陆，怎么回事？”
“啊？我不知道啊,他们说这就是鳄鱼。”
“鳄鱼？！你管这玩意儿叫鳄鱼？！”邵纲指着笼子，“家里的鳄鱼多大？和狗一样大。这个？好家伙，得有两丈长！嘴巴张开能吞人。你管这叫鳄鱼？这怕不是鳄鱼成精了！”
“我不知道啊...卖这个东西的人说，尼罗河里头的鳄鱼就这么大。师父，我看这是鳄鱼精啊！听闻东南那边偶尔也有这么大的鳄鱼精从东海进来作乱。”
邵纲摇摇头：“果然海外水深火热，人竟然要和鳄鱼精一起住着，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一年要吃多少人。算了！不管它是祥瑞土龙还是鳄鱼精，今天我们就是要拿它来做龟苓膏！是鳄鱼精，就当为民除害。是祥瑞土龙，就当大补！来，谁上去给它一刀放血？”
一声喊出，周围竟无一人回应。
“孙达，你去。”
“哦。”靠在门后的孙达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抱着刀就走了上去。
他走到笼子前头，和低趴的鳄鱼对视。长条形的笼子刚好能束缚鳄鱼，让它在里头没法转身。但这鳄鱼对眼前蹲下的人正眼都不看着，只是时不时眨眼一下。
鳄鱼的上身一动不动，就只有尾巴在无意识地摇摆。尾巴尖抽在铁笼的栏杆上，当啷当啷。
孙达绕道笼子后头，盯着尾巴看了一阵。
那鳄鱼尾巴油光锃亮，鳞片一块一块像打了蜡。尾巴中轴有锯齿似的骨片排列，从尾巴根一直排到尾巴尖，每一扇骨片都足有拇指大小。
整条尾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粗得像树干，硬得也不像是能随便打穿的。
他拔出长刀，刀刃朝上刀背朝下。趁鳄鱼不注意，用刀背对着鳄鱼的尾巴敲了一下。
“轰隆”一声，鳄鱼尾巴电光火石般一甩，整条鳄鱼也试着转身，脑袋和尾巴一齐撞在笼子上，硕大的铁笼被撞得跳了起来，孙达也被惊得退后两步。
“我的乖乖...”他暗自念叨着。
“怎么样？”站在另一头的邵纲问，“能不能杀？”
“太硬了，比龟壳还硬，敲下去竟然有敲皮甲的手感。我不砍，砍这种东西，刀子要卷刃的。”
“那你一刀从嘴里攮进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