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们二位务必注意,这是密谈。要是透露出去,我一个人被关进赎罪要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会召来苏丹娜的愤怒。”凑在一张圆桌旁边,埃夫伦尽其所能地“力陈利弊”,然而一句“苏丹娜”就让邵纲横眉竖目:
“这么说来,你国君主是真的要以夷变夏?你可想明白,你们本有机会在补齐贡品后重新回到‘文明的’人类世界。”
“这个...额...这位摩诃震旦的使节大人,请您理解,我根本就无法代表我国。”
“你不会真的以为朝廷不知道这点吧?你能不能代表奥斯曼,这个我们一清二楚。”
“那您这是...”
邵纲嘴角微扬:“叫你来,是因为我们是同行。我们三个都是。”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图曼。
“哦!”埃夫伦震惊道:“原来您是摩诃震旦的耶尼切里?”
“不是,在我们那叫锦衣卫。”
“那你们也负责给震旦皇室做饭吗?”
“对。就是我。”
“原来您是摩诃震旦的大厨啊!”埃夫伦登时便站了起来,“我真是太愚蠢了,竟然没看出您的身份!原来您是摩诃震旦那边的...那边的同行。请接受我崇高的敬意。您辛苦了!”
“辛苦辛苦,大家都一样。”邵纲微微点头。
“那您是不是想问我怎么造反?这个您应该去问马穆鲁克,他们是第一个造反成功了。实话实说吧,我们耶尼切里早就想造反了!但是混出年岁的都会外封总督,脱离集体生活他们就不想造反了。唉,我一直很苦恼...所以...额?您生气了?”
“我把你叫来,可不是听你谈这个的。您要明白,我们虽然都是君主的近臣,我们都很讨厌太监,我们也曾经都被总管太监制衡过。但是,锦衣卫绝对忠诚于皇帝陛下,绝没有造反的心思。”
闻言,埃夫伦倒吸一口气:“那...那实在是太伟大了。震旦的神子实在是太伟大了。竟然让震旦的耶尼切里不想造反?我从未见过有如此伟大的君主。但我...还想是想问问,震旦历史上有其他造反的禁卫军吗?就像罗马一样?”
邵纲想了想:“唐朝时是有的,魏晋南北朝也有...不过这和现在无关。现在,我主想到知道的是,你们要不要造反。”
“当然要造反!我们早就看那老女人不顺眼了。她把控朝政30年,送走了三任苏丹,简直是帝国的最大祸害!您放心,我回去之后,立马就向您继续汇报宫中的情况,好让摩诃震旦的大军早日来拯救罗马的人民。”
“嗯...”邵纲微微点头。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简短的“会议”便结束了。
坐在一旁的图曼自始至终就没说话。等把埃夫伦送出门,他才问邵纲:“大人,您觉得他的话有多少是真的?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他只有那句‘辛苦’是真的——无妨,我也是一样,只有那句‘辛苦’是真的。不过他应该心里有数,我们锦衣卫虽然和耶尼切里的权责有那么些相像,但不可能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