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么摩西十诫？你亚伯兰罕教的摩西十诫，和我摩诃震旦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罗马现在已经完蛋了是吧？那谁最了解罗马呢？谁把罗马的样子给记录下来了？谁见证的罗马的灭亡和兴衰？当然就是你国，你国是罗马的兄弟之国。我就说，震旦抚我顶，授予我罗马真传。所以在欧洲，没人比我更罗马！”
“喂！你这是哪跑出来的白莲教逻辑啊！你这样要被锦衣卫抓起来的！”
“嗯？有什么不对吗？”
“问题大了去了！这种‘神功秘授’，中国历史上玩的多了去了。张角说自己受了《太平要术》，所以有了黄巾军；刘邦说自己斩了白蛇；白莲教说自己是弥勒降世，连陈胜吴广都知道‘大楚兴陈胜王’。你突然搬出来一个‘震旦亲自授予罗马正统’，这谁都能看出来啊！”
“但是欧洲人对这套不熟啊~他们又没有陈胜吴广。只要震旦表现得足够强大，表现出宛若神明，表现出不可知伟力，表现出了在时间长河中的巍然不动——这就成了。”
“等等等等！”朱由检连连摇头，“你这不对劲。你打算怎么说服欧洲人？空口无凭，我总不能开道圣旨给你认证吧？”
“你小看我了，我当然是有备而来——你猜猜我要干什么。给你提示：四大奇书之一，最有趣的那一本。”
“《金瓶梅》？不对...你这是...你这是《西游记》啊！”
“对了！这就是我的灵感来源！我就说，我到震旦去取经了。”
“你到震旦哪里，取的什么经？你总不能说去震旦的石头城，取了《石头经》。要问城门上多少铁钉，就说记不清。”
“我早有准备，哪会当八戒——我准备的是《多玛福音》。”
“哈？”朱由检愈发迷糊了，“那是什么玩意儿？”
“《多玛福音》，是一本...一本被当作是异端的书籍，流传于欧洲的炼金术士手中。它才有某种，诺斯替主义的思想，受到了祆教、密特拉教、还有赫尔墨斯主义的影响。它是什么你不用管，关键在于我要有这个经才能证明我领受了罗马的真传，我们罗马派才是基督教的真正模样。最重要的是，要做出不同。”
“嗯...我明白。”朱由检点了点头，因为国内就有个活例子——景教以合佛、合道为宗旨，和祆教走了同样的本土化路线。后期景教几乎看不出基督教的影子，满篇都是佛经的味道。以至于钱谦益认为景教是祆教的一部分，因为他们表现得过于相像。
这也不能说钱谦益完全是错的。景教虽然从源流上来说确实是基督教，但它长得像祆教、念经像祆教，各种表现形式都和祆教没有什么区别——那自然就和祆教没什么区别。
“但是，空口无凭啊。”朱由检摊开了手，“我手上可没有什么《多玛福音》给你，你上哪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