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少数几个明白我的人。等这次战胜了,你就不用回宫了。就由你来坐镇孟加拉,替代舒贾的位子。”
“多谢殿下!”朱拉木起身道谢,但又接着追问,“您对胜利的把握,到底有多大?”
“本来我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但摩诃震旦实在是太过神秘,以至于我根本就分析不出什么有效的情报。光是这杆莫名其妙的火铳已经很迷惑了,现在竟然还有冒着黑烟在河上到处开的轮船。如果说那轮船的轮子由人来驱动,那黑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由黑烟驱动,那更离奇了!他们是怎么做到只放把火就能让船动起来的。”
“这...”朱拉木也一时语塞。他虽然见多识广,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地传说。但他这辈子都没碰见过这种光景。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我现在也无法做更多准备。呵,他们还建议我试着全部押上,这样就算是那迦龙王来了也能将其斩杀。你的建议呢?”
“殿下,我们还能做的向上帝祈祷了。凡人的问题,凡人能解决。神秘,就只能交给上帝了。”
——“我的上帝啊!”当天凌晨,奥朗则布便在睡梦中被惊醒。吵醒他的,是一声来自利维坦的咆哮。
“拉汽笛!汽笛拉起来!欧拉欧拉欧拉!”朱由检站在船头挥着刀,全船上下都像打了机械一样兴奋。阀门打开,汽包中的蒸汽冲进了共鸣的铜管,发出巨大的声浪。只这么一吼,岸上那几万人就全都醒了。
“吼~~好好!再来一声!”待汽包再次蓄满,阀门又被拉开——
“呜呜~~~”吼了第二声,岸上就已经炸锅了。
正直凌晨,天刚蒙蒙亮,正是最困顿的时候。两声巨响唤醒了奥朗则布全军上下。而他们走到门外所看到的,漫江的船灯——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就只能看见成排的船灯突兀地飘着。处于队列正中地排灯尤其高大,在黑夜中映出巨舰的轮廓,在恒河上“况且况且”地缓行。
用汽笛亮相,“保留节目”随即开始,蜂起的火箭直击奥朗则布的大营——火箭烧军营倒真是传统艺能了。以神火飞鸦为代表的这些长程火箭,它们设计的初衷就是焚烧营寨,焚毁其粮草辎重。
黑夜里,奥朗则布的营地被陆续点亮,一个个光点在广大的地域上绽开,随即又被浓烟遮蔽。黑暗中人喊马嘶,大象被惊得往来冲突,人群像流银泄地般四散奔逃。
正混乱时,天边忽然曙光乍现,天亮了。
“啧,来迟一步,本来想趁夜多烧一阵。”朱由检咂了咂嘴,他本来也想尽快动手。但舰队在黑夜里也很难行动,大军因为带上了舒贾的人也没法野战。
不过惊吓奥朗则布的军阵只是次要目标而已。若不借风,奥朗则布的营寨很难被全部烧光,只能打击士气。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干掉奥朗则布的船队。
奥朗则布的船队已经拔锚启航,浩浩荡荡塞江而下,朝着王师的舰队冲来。然而天光一亮,他们看见了舰队的真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因为朝他们的冲来的简直不是船队,而是一堵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