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朱由检脸色一沉，心道这厮果然是因为看上蒸汽机了才这么献殷勤。
但尴尬的是，就算他想给也没办法给。因为这东西是纯手工打造，和钟表似的。虽比钟表的结构更简单，但换一批人还是没法复制。而就算费心费力将其打造出来，这种四面漏风蒸汽机实际上也并无什么用处，还不如人力。
现阶段最有性价比的用处，就是拿来当作拖船。因为现在的蒸汽机既不能做大，也无法缩小，还根本就没有变速箱，甚至从头到尾就是一根轴。这就使得水轮空有扭力，而没有转速。这么大的扭力对小船来说是浪费，可又根本无法驱动大船全速航行。两相权衡，也就是拿来当拖船最合适。
按照朱由检的“创意”，这些拖船会像战马拉战车时一样用“轭”联成一排，构成一个整体，然后用铁链连接大船进行拖拽。
实际使用时则完全参照春秋战车的传统，“两服上襄，两骖雁行”，四艘船会分成“服马”，“骖马”。
中间两艘算是“服马”，只要开足马力跑路就行，别的不用管。靠外的两匹算是“骖马”，要根据情况调整发动机的出力，充当备用牵引船，也要担负转向的任务——
这倒也契合了现阶段的技术问题。因为这些“前瓦特蒸汽机”根本就没法频繁调整出力，随时保持马力全开才能维持最佳工况。总是开开停停，那就是在浪费燃料。两相权衡，就必须要保住有两台一直维持最佳工况，另外两台游离在外干杂活，要不然四台机器互相打架，根本就拉不动。
当然，这些干杂活的“骖马”也继承了马车上的骖马的一个功能——充当肉盾。春秋战车并没有重到必须有四匹马才能拉得动，商周交界就常用两匹居多。到春秋加了两匹，旁边两匹一开始就是用来当肉盾的。如果运气，倒是还可以拿来当备胎。
唯一一个不可替代的用处就是拿来吓人。
吓人是天朝的专利，怎么可能卖出去呢？这可是比大将军炮还厉害的终极兵器。
“舒贾先生，你僭越了。”
“啊？！我这是...”
“这可是神器，是不可复制的奇迹造物。能够瞻仰它的真容，已经是你的运气。你怎么能够对皇家财产抱有非分之想？你这是大不敬啊。大不敬，按律当斩。”
“我不知道啊！殿下，我是真不知道啊！”
“算了，不知者无罪，只是下次不要再提起这种事。神器，你只要远观就好。碰上不该碰的东西，会影响你自己的气运。”
“明白...”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它是怎么用的。很简单，只要提供燃料，不需要人力。”
“这要烧什么？”
“烧什么都行，这可是震旦技术。不过我们一般烧煤，得是水洗煤。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煤？那你就快要知道了，我们过段时间就会在印度开煤矿。你也可以拿去用用，这玩意儿比炭火可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