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死心塌地,和我们一条道走到黑,王师绝不会亏待你。”
“遵命,大人!”
——“皇储大人!皇储大人!大事不好!二皇子舒贾,他...他真做了摩诃震旦的狗了!”太监跪在门前惊恐地报告。
“嘘,小点声!”达拉舒科不出三秒就从门缝中探出头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
“陛下醒了,小心你的嘴!”
“是...是...”
达拉舒科看了一眼那太监,把手中的汤药端在掌心,不停地用勺子扬汤降温。他头也不抬地问:
“那家伙怎么做了狗?”
“他公然宣称自己是...自己是摩诃震旦负责剿匪的总督,也是震旦龙帝亲自敕封的王。”
“他到底是总督还是王?”
“是...他说是一个机构两块牌子,都一样。”
“...”达拉舒科逐渐烦躁,勺子在碗中叮咣五六响了一阵。药洒了来了些,洒到了他的手上,有些烫。
他回过神来,按捺住怒气,继续追问:
“那个...那个醉醺醺的狗,他都给摩诃震旦做了什么?”
“他协助摩诃震旦在孟加拉招募当地人,加入摩诃震旦的大军。说是...说是...”
“说什么?”
“皇储殿下,我不敢说。”
“说吧,我赦你无罪。”
“他们说...说是要剿除伪蒙古国的马匪。”
“马匪?什么马匪?”
“马匪说的就是...”那太监不敢继续说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面前的达拉舒科,“就是这样的马匪。”
“我...我...我!”达拉舒科攥着碗,手腕都颤抖了起来。汤药再次洒出,没之前凉了。
“唉...”察觉到了汤药的温度,他泄了气,“你先下去,我还要给父亲喂药,待会再去找你们。让旁人都不要靠近,不需要在陛下面前提,一个词也不要提。陛下的身体刚刚好些,好不容易能上船回德里,眼看就要到家了。半路上谁要再让他气出事,小心我翻脸。”
“是...是...”太监掉头便走,蹑手蹑脚,生怕吵到了船舱里的皇帝。
达拉舒科关上了门,端着药走了进来。沙贾汗躺在白纱围起的病床上,白纱中缠着红布,是沙贾汗喜欢的颜色。屋子里伺候的人还是当初那些,一个人都没换过,但消息却已经泄露地差不多了。达拉舒科觉得,恐怕现在只有皇帝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达拉?我的儿子?你出去干什么了?”
达拉舒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平缓些:“父亲,药太烫了,我刚出去吹了吹风,药凉得快些。”
“哦,凉了是吧...凉点好啊。船到哪了?刚开门的时候我闻到味了。”
“船快到德里了。”
“果然是那个味道...脏臭味。”
“父亲,先吃药吧。”
“这药,苦啊...”
达拉舒科来开白纱,走到了沙贾汗的床边,沙贾汗正面朝着另一边。
“医生说您快好了,再多吃些吧。”说着,他把汤勺递到了沙贾汗的嘴边。
“吃这些药有什么用。我的病,就是因为闻多了德里的脏臭气。我躲到阿格拉去,可这脏臭的气啊,就一直追着我。我跑啊,跑啊。白天跑,梦里也跑,就是跑不掉。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你把药拿走吧。”他看了看达拉舒科,盛着汤药的勺子还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