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震旦对我们也是这个道理啊，他们随手扔出来一个平平无奇的‘球’，我们能研究几十年，甚至要研究一辈子。”
“这简直是神力，简直是神权在握！”
“现在你明白了？”舒贾笑道：“所以啊想要抵挡这样的摩诃震旦，是不可能的。他们随手抓一把土出来都能施展神术，他们还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凭人的力量能够战胜神国吗？谁能战胜神国？谁不怕神国？连神国都不怕，那想必已经不是普通人，一定是恶魔。你我，毕竟都不是什么恶魔嘛。”
辛格叹了口气，只觉得感慨良多：“照理说，我们锡克教比较容易能接受这种情况，因为我们觉得不一定有唯一真理。我们能与回教共存，我们能与婆罗门教共存。愿意和平共存的，我们就念自己的经。不愿意和平共存的，我们就拿刀砍他。但您一个信伊斯兰教说波斯语的蒙古化突厥人竟然也能看得开，这倒是让在下佩服。”
“呵呵呵呵呵。”舒贾干笑了几声：“你整日挎着刀的锡克人竟也会拐着弯骂我。但事到如今，我也明说了——我就是乐意玩那个球，因为我知道自己绝不是奥朗则布的对手。如果你们硬逼着我登上孔雀王座，我也只能选择接过摩诃震旦扔过来的球，这算是对你们的交代。如何？你接不接球？”
“如您所愿，我的殿下。我支持您的决定，我想孟加拉，这个占了帝国半壁的富饶之地也会为您的决定而欢欣。只是我还不知道您和摩诃震旦到底进行了哪方面的...交换？”
“交换？你别拐弯了，你想问我卖国卖到哪一步了是吧？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卖国。实际上我也提过要卖国，但人家摩诃震旦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是免费的。”
“什么？免费的？！”辛格陷入了震惊之中，“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哪怕是神明也要索取贡品。殿下，许以厚礼，再诱使其堕落，这不是真神，这是邪神的作为啊！”
“我看未必。我和婆罗门闲聊的时候曾听他们说过一个典故，说佛陀觉悟之后，最先渡化的比丘——阿若憍陈如尊者，他曾是一个恶人。佛陀认为，正是这样的恶人，才急需拯救，这才能脱离业报。即是所谓‘恶人正机’。婆罗门虽然不认可佛陀本人，但觉得佛陀很会讲故事。”
“可解救恶人对佛陀自己有什么好处？”
“这又有一个典故。佛陀曾经见过一个驯马人，他和驯马人闲聊时便说：我渡人就像你驯马。这个马呢，不是非教不可。教得好就教，教不好就拉倒，不给自己添烦恼。佛陀管这个‘中道’。佛陀和菩萨的区别就在这里，佛陀更随缘。”
“合着咱们是马？咱们还随缘了？”
“对，所以摩诃震旦也不是非救我们不可。但是，他们既然愿意救，那咱们就受着。回头要真有什么大麻烦——那是回头的事情。不受摩诃震旦这一助，我们都过不了眼下这关。”
“但没道理啊。佛陀归佛陀，他们又有什么动机来拯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