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假的。”当着众部将和家宰马丹汗的面,奥朗则布干脆地把信扔到了桌上。
“皇帝身体健康,我是知道的。立刻传信给德里,让人抓住那个从布哈拉来的间谍,把他绞死在红堡的城门前,然后挂起来示众!”
说罢,他又怒视着下方的众将:
“在我这里,我不允许任何人传播对帝国不利的谣言。如果被我听到了风声,下场和那个间谍一样!”
“是!”三个万骑长,连带着众骑将躬身应答,不敢质疑。
训话结束后,奥朗则布遣散了众人,让他们各回营房,却又在众人走后大摇大摆地出了门——他这是秘密行动,但只需要对马丹汗一个人保密。因而待马丹汗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便开始了行动。
奥朗则布亲自步入了一人的营帐——此人名叫米尔·朱拉木,在奥朗则布手下统帅骑兵5000人。即使是在人才济济的奥朗则布所部,他也是个极其出色的将军,是奥朗则布的军事顾问。
米尔·朱拉木本来是个富商。五年前,他还在海德拉巴的高康达王国担任大维齐尔,负责经营高康达的名产——钻石。
然而奥朗则布早就通过密信和这位大维齐尔有了接触,准备让他作为内应,一举攻陷这个钻石王国。然而事情却提早败露,朱拉木奔走出城,投靠奥朗则布,成为统帅6000人的封臣,在33级曼萨布达尔制中位居第三级,月俸高达45000卢比,约合白银9800两。
奥朗则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于这个少有的商人出身的将军,他时常委以重任。不只是因为他的智慧,还因为他本身就拥有一支舰队,经营印度洋和红海贸易。比起奥朗则布发给他的俸禄,他供给奥朗则布的军费实际上要多出不少。
“总督大人。”朱拉木对奥朗则布的到来感到十分意外:“您这时候来,难道是因为那封信...难道是真的?”
“假的,我敢肯定是假的。皇帝顶多有泌尿系统的疾病,不可能突然病倒,更不用说病入膏肓了。”他摆了摆手,“那家伙是在冒死送情报——既然他求死,那我就成全他。”
“那布哈拉那边?”
“我答应了。国内有变,我必须现在回去。我们就以兴都库什山为界,大军即刻回国,我们要抢先占领白沙瓦要塞,静观其变。”
“那马丹汗那边...”
“他是首席侍从官,是皇帝的亲信。”奥朗则布慢慢地说,“他对我有大用处。如果他愿意臣服,我并不想杀他——但他要还是像石头一样顽固,我也不会留他。到时候你来办,找个机会干掉他,利落些。”
“明白。”朱拉木点头应允,“就像在孟加拉一样。”
“嗯。”奥朗则布沉声道:“就像你在孟加拉时那样,要搬得漂亮些。杀人比吓人,死人可不会叫卫兵。”
“但是,殿下。”朱拉木犹豫道:“马丹汗是皇帝的近臣。贸然将其斩杀,恐怕会引起皇帝的责问。”
“近臣?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是最忠诚的人在我面前写上四行字,我都能以叛国罪将其绞死。马丹汗本身就和波斯有来往,这本来是我的一步后招。显然既然有用得上他的时候,那就卖了他吧。所以我让你利落些,别让他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