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搞定了。”郑成功把一份简短的会议纪要放在了朱由检面前：“看来那次看一个斗兽确实让我们明白了不少东西。打消了一些之前的想法后，新的协议谈起来也更流畅了。”
朱由检拿起来翻了翻，问道：“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动？要没有我就直接盖印了。南京那边等着要。”
“没什么，和之前你和他面谈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主要这么几点——第一，他们年底去南京朝贡，然后马上就上称臣表；第二，全面禁止斗虎，以及其他野生动物。还没有斗的，全部上交充公，送到南京。主要是，两只老虎，是没驯过的野生老虎。拉到南京之后扔进御苑也好，吃了也罢，反正送给天子了，让他拿去玩吧。”
“咱们的呢？”
“咱们的两只老虎是他亲自挑的，挑了两只体态‘丰腴’的。哦对了，他提醒了一下，不要在老虎面前随便说‘伊斯坎德尔’。”
“为什么？”
“因为伊斯坎德尔是吃饭，或者攻击的口令——是这么回事，柔佛国君和亚齐一直有过节，他怕亚齐的前苏丹伊斯坎德尔来刺杀他，所以就把老虎的攻击口令设定成了‘伊斯坎德尔’。这样他遇险的时候只要喊一声‘伊斯坎德尔的刺客！’，老虎听见声了，就会上去把刺客干掉。”
“伊斯坎德尔？这么长的音老虎分得出来吗？！”朱由检问。
“额...我不知道。照理说驯兽的口令不该这么长，但他们就这么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我有点慌...”朱由检摸了摸头顶：“伊斯坎德尔，和伊斯坦布尔也差不多啊。万一我嘴瓢了，老虎听见伊斯坦布尔就扑上去怎么办？这是精罗震怒虎啊！”
“等会等会，伊斯坦布尔到底是什么？你怎么会说这个？”
“是奥斯曼的首都啊。”
“奥斯曼的首都不是叫康斯坦丁尼耶吗？”
“可我叫习惯了，而且伊斯坦布尔现在也在用，说的是地名...算了算了，我注意一点，以后就一直说君士坦丁堡好了。啧，养个老虎还在旁边看着我，真是要命。我劝你也小心一点。”
“我都不知道伊斯坦布尔是什么，怎么会口误，你想多了。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往西边走迟早要碰到奥斯曼的人，到时候他们嘴巴一瓢，你的老虎‘呼啦’一声扑上去。那可不是医疗问题，这是外交问题。”
“咬死拉倒，反正我也没打算和奥斯曼好好谈判。我的老虎要是帮我解决问题了，帮我下定了决心，那我晚上得给他加个鸡腿儿。”
“你这...算了，反正谁在你对面就倒了八辈子霉。”说着，郑成功把自己的坐椅往旁边挪了挪，坐到了朱由检的斜对面：“坐在这里我安心多了。”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提？”
“是还有，就是有关龙牙门地区及其所属的淡马锡岛的问题——按照你的说法，那里是新加坡。你想要新加坡是吧？柔佛国君说可以。但那里是当年三佛齐后裔跑路上岸建国的地方，那时候马六甲还笃信大乘佛教，并不信回教。不过，龙牙门地区确实是马六甲的‘龙兴之地’，是祖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