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小姐，你看到现在的情景难道没有什么艺术冲动吗？你就没有什么灵感吗？”
“你当我是灵感大王吗？刚给你画了插旗，你现在又要画什么？”
“当然是画《大明王师在攻打巴达维亚》啊。”
“哈？”克里斯蒂娜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岸上：“我只看到黑旗兵在推楯车；朝鲜轻步兵端着枪在推进；幕府的旗本端着大筒在抵近射击；怯薛歹在四周游击——大明王师呢？王师呢？”
“大明王师当然是在攻打巴达维亚啊。”
“那你告诉我哪个是大明王师？我在画面上注明一下。左手第二个吗？”
“咳。”朱由检摇了摇头：“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们在旁边操舰，这是很重要的工作。我们得保持火力压制，这样荷兰人才不敢出城突袭。”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
“哪来的那么多妙计。直来直去，以力服人，这才是真正的妙计。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打个山寨还要再三试探的，那是狗头军师。”
“但你这样不好玩儿啊。”
“这是打仗，哪有好玩不好玩的？”
“我又不是专门来看你打仗的。”克里斯蒂娜望着他说：“本王，是来这里旅游的。本王要看店好看的，你明白吗？看点好看的。”
“诶呀，你可以这么想。”朱由检撇嘴道:“你这么想。如果把一个国家人格化，那么你觉得朝鲜是什么？”
“朝鲜...大概是陪嫁丫鬟，通房丫头什么的吧。身轻体柔易推倒，只是近来被山贼掳回去做了小——连压寨夫人都当不上，只能做小。然而虽然身在魔窟之中，他依旧不忘少爷您当年的恩义呢~怎么样，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
“不是我和你想的一样，我是在做八股呢~我是在代‘圣人’立言。您说是吗？您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咳，我这是在用‘形象化’的方式解决问题。”
“那你说说其他对手怎么个形象法？”
“其他的嘛。比如蒙古，蒙古对满清来说就是压寨夫人，是正室，也是抢来的——嗯，收了蒙古就像是收了苏荃一样呢。”
“苏荃又是什么？”
“《鹿鼎记》里头的。哦对了，我忘了，你没看过。”
“你举这么冷僻的例子谁看得懂啊？”
“冷僻吗？我接下来还要说双儿和曾柔什么的...”
“你能不能举个我听得懂的例子？”
“那我继续说山贼。如果满清是山大王，那么蒙古就是他抢上山的压寨夫人，朝鲜就是他抢上山的小妾。他抢蒙古不要紧，但朝鲜这个小妾是大明的私产，这是抢劫啊！所以大明打上山寨，把山大王一刀劈了。这不但抢回了自家的通房丫头，还顺带拐走了山大王的压寨夫人。哦对了，还把山大王的独生女带回家了——就是现在的黑旗。”
“咦~~你们通吃的？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