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主张盐铁官营又主张大秦天下无敌?”郑成功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行。秦朝在士人的眼中的形象从来就不怎么好,你这么抬秦朝不就把我们和秦朝挂上钩了?”
“我就是要这么做——所谓不破不立,矫枉必须过正。我们得有指鹿为马的决心,才能筛选出忠于维新的志士。”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原来你是要指鹿为马?”
朱由检微微一笑:“我就是喜欢看着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又不得不和我一起建设帝国主义的样子。我就是要让他们去写违心的文章,去说违心的话。这伙人一天到晚端着,跟练过童子功似的,他有个罩门。我一招撩阴脚破了他们的罩门,他们就只有躺地上嚎的机会了。”
“原来你都想到那里去了...佩服佩服。”郑成功拱了拱手,“要说到指鹿为马,那我可就有经验了。指鹿为马最重要的就是威逼利诱,要用各种合理抑或是不合理的手段让别人站在自己这边。”
“哦?比如呢?”
“比如找个美妾送过去,然后把要贿赂的财物捆绑在嫁妆里头。什么良田豪宅,什么珍宝‘骨’董,有什么送什么,想送多少送多少——你管得了行贿,还能管得了嫁妆吗?”
“嗯?!还有这种脏招数?”朱由检大吃一惊。
“咳咳!”邵纲咳嗽了两声。
朱由检回头问:“老邵,你嗓子不好?”
邵纲没回答,朱由检便没管它,而是望向了郑成功:
“你继续说,这招靠谱吗?”
“嘿嘿~这就是潘金莲用晾衣杆砸西门庆。一个暗送秋波,一个借坡下驴,你情我愿的事情。再说了,这是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脏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邵你肺都要咳出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邵纲小声道:“头儿啊,婚丧嫁娶是大事,不能拿来开玩笑。虽说是个妾,但妾也是人啊。这样送礼,岂不是还搭着一个大活人进去了?”
郑成功即刻便应道:“不想送大活人也可以啊,找个会来事的人就行。比如我师父钱公钱牧斋先生家里有一幅唐伯虎的仕女图。唐伯虎的仕女图多了去了,你觉得多少钱一幅?”
“不知道,我不碰钱。”朱由检摇摇头。
“那要按我说,五百两银子就打住了。但只要派个人上门和我师父说要买画,要买唐伯虎的仕女图,开价两千两,那我师父就有数了。他暗自记下账,记下某年某月某日,某画卖了多少。然后隔十天半月,行贿的人就会把画送上门,来个‘完璧归赵’——你看,多雅?文人之间互相赠画,这可是雅事啊。回头钱谦益再一翻账本,看见送回来了什么画,他就知道当初行贿了多少银子。”
“嚯!”朱由检又吃了一惊:“竟然还有这种套路?那怎么从来没人向我行贿?”
“你这...有画吗?你纳妾吗?吃喝嫖赌你好哪一样?你压根就不要别人送的东西,一个瓷公鸡谁送得成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