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郑成功问道:“所以,形式上婚姻不是你想要的?”
“是,因为她为了政治是愿意和我联姻的。但我就知道她其实根本就不想结婚,她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意思。我是真不想强迫她——哪怕她自己乐在其中也不行。她乐了,我就得背着心理上的包袱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要是结婚了,等于没有结婚。你要的不是形式上的结婚,是心理上的介乎你是吧。行,我有头绪了,这得想想。”
郑成功冥思苦想了一阵,猛然一拍桌:
“我这里只剩下一个老办法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办法?先生救我!”
“我们还是老规矩!”郑成功一拍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走火入魔的狂禅,就得用家人来感化。无量寿佛~”
“这个...你叫我怎么办啊?!”朱由检苦笑道:“我们没有了爹和妈,我们每一个都没有家。上哪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
“头儿。”邵纲提醒道:“如果我没记错,那么奥布侯应该是有个妈妈。”
“她和她母亲大人六岁的时候就分开了,母女两人的关系非常紧张。她会往外跑,就是因为她母亲催婚,催得她们母女两人都烦了。她母亲大人跑回勃兰登堡娘家了,她跑到我这来了,我怎么又让她母亲来感化?”
“诶?”郑成功一击掌:“有了!就是这个!你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你还没我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楚。”
“你有办法了?怎么办?”
“你可以想办法让她们母女和解啊。克里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他父亲早丧,她的母亲悲伤过度,是吧?然后他是被首相带大的。首相对他非常负责,但却把他当做一名男性国王来培养,所以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嗯?有道理,你继续说。”
“所以我们就要从根子上下手——我们要想办法让她们母女和解,让克里斯重回家庭的怀抱,让已经走火入魔的她及时回头,从狂禅里头挣脱出来,这就行了。”
邵纲一撇嘴:“哪那么麻烦,我把笛老头绑到诏狱去逼他把害人的歪经给改了,什么事都没了。”
“不不不。”朱由检摆手道:“还是国姓爷这个办法好。国姓爷!国姓爷!您老继续说,喝茶不?”
“嗯,我口渴了。”
朱由检站起身,恭恭敬敬给他沏了一杯茶:“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啊~那你说,我那泰山大人已经不在了,我怎么才能让她和泰水大人和解呢?”
“那你得先从你那泰水大人下手。你那泰水大人在哪?”
“她是勃兰登堡选侯和普鲁士公爵的女儿。”
“好嘛,又是一对夫妻国君,怪不得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那她现在回娘家了?娘家在哪?”
“她娘家在柏林,她的侄子是大选侯腓特烈·威廉。”
“那你就得想办法先接近你的岳母,要接近你的岳母就得先接近你那个...小舅子威廉。你的小舅子喜欢什么?”
“他喜欢...他好像修运河。”
“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算了,那你送他一条呗。”
“诶?你还别说。”朱由检想了一下,“我干脆送他一条基尔运河吧。”
“对对,你先和他搞好关系,然后让他带你升堂拜母——也拜一拜姑母,见一见你未来的岳母大人。拜见岳母的时候,你看他岳母态度如何。他岳母要是表露出‘真乃吾之佳婿’也之类的意思,你就...”
“我就立刻挑明要和她女儿结婚?”
“不不不。”郑成功微微一笑,“你看,你又迷糊了不是。你这时候要是说了,你家岳母大人固然是愿意了,可是克里斯又要不乐意了。她会觉得你在用她妈威胁她,旁敲侧击对她逼婚。别忘了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