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还有个莫家？”
次日，朱聿键听朱由检说了一通越南的故事，大吃一惊，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大明还有这个封臣，他以为越南一直都这么贡着。
仔细一想，他又发现一个问题：“不对啊，说好了安南国已经降格成安南都统制使了，怎么今年来朝贡的还是安南国？”
“啊...这个...这个...”一旁的郑成功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怎么回事。”
朱聿键望了他一眼：“不会是令尊安排的吧？”
郑成功不说话，就只是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安排的？怎么我们全都不知道？”
“就是隆武元年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在南京刚站稳脚跟。安南遣使上贡，并且请求恢复安南国号。没办法，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家父就答应了。”
“他们给了多少你们就答应了？”
“他们是这么说的——郑主姓郑，我郑家也姓郑，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然后郑主就主动开放了‘东京’外的‘太平府’给我郑家通商，然后我老爹大手一挥就把安南国给复了。”
朱由检和朱聿键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这信息量太大了，一句话里头有一堆槽点。
朱由检摸了摸脑门，问道：“我就不说令尊怎么这么便宜就卖了个国号出去，反正他崽卖爷田不心疼。那个东京和太平府是怎么回事？太平不是在南京隔壁嘛。”
“哦~是这样的，安南人处处都要学天朝，所以他们在国内照搬了一大堆天朝地名。他们的东京西边有个应天府，北边还有个山西镇，山西镇北边还有个太原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喜欢山西的地名。”
“...”
“哦对了，他们再往南还有静安、临安、义安、绥远、河东之类的一大堆名字，简直是碰瓷。”
“天子啊，这样下去不行的啊。”朱由检对朱聿键摇头道：“回头我过去的时候给他们改个名吧，这群家伙一点都不知道避讳天朝地名的吗？”
“好好好，赶紧改，要不然你交上来战报，说某月某日在山西打败敌军，几天后又在临安大战，过了几天又跑到河东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全军上下都是神行太保。你打算怎么改？”
“我就是要让他们尴尬，就改成别扭的名字，我直接拆字——碰瓷太原是吧？我就把他的‘太原’改成‘大原’，‘山西’改成‘山酉’，一股脑全给他改了，我看谁还敢碰瓷。”
“嗯，有道理。”朱聿键深以为然：“做人不能不知耻，得让他们记住这件事——诶，对了，咱们先把安南的使者召来见一面吧，他们若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嘛。”
朱由检也点了点头：“他们要是愿意投降，我觉得封个侯没什么问题。正好给他宣讲一下天朝下一步的国策——天朝要去帝王号了，以后天子就叫天子不叫皇帝，不管国内国外都不准留一个王号，谁敢称王就是和天朝作对，所有外藩都得通通改叫‘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