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盟完成了，现在我们还要执行一个更加古老的仪式。”回到了会议桌上，朱由检对面前的三人说：
“我们，要分封了。”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换回了衮龙袍——那套冕服虽然漂亮，但实在是太夸张了，光是头上的冠冕就压得他抬不起头，所以会盟一结束他就换了回来。
虽说是如此，他依旧觉得血腥味若隐若现，一股子“牛味”在往鼻子里倒灌。
接下来的分封虽然也要参加，但好歹不需要再用牛血。
“喂，牛血的味道怎么样~”朱聿键没有直接回答分封的问题，反倒是抱着双臂揶揄了一句。
“千万，千万，不要再来一次了。我不知道晋文公他们怎么受得了的，也怪不得齐桓公会盟的时候不歃血。”
“诶呀~”朱聿键摆了摆手，“这叫有精神。当时华夏草创，人人都是筚路蓝缕，大家都很精神嘛。”
“这也太有精神了吧...”
“你倒车还没倒完呢。别忘了，你还要倒到更有‘精神’的时候。啊~我这个天子当得也越来越有精神了。”
“你怎么三句话不离精神？你那么有精神的吗？我整个人都‘精神’了。”
“咳，那个。”朱聿键挠了挠头，“就是今天‘天子赐祚’的时候我有点兴奋。书上头虽然这么写，但是谁都没见过。今天真的来一次天子赐祚，啊~我感觉整个人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我的活力又回来了~”
“那我喊一句‘尊王攘夷！’，您是不是要乐得蹦起来？”
“你喊啊~对对，你喊啊~”
“你真的要我喊？”
朱聿键望着他看了片刻，摇头道：“算了吧，好像有点尴尬，接着说正事。”
“那就接着攘夷说。攘夷的前提是分封，而分封之前我们要明确一件事，那就是‘分封到底是什么’。”说罢，朱由检望向了面前的二位——郑成功和李定国。
“二位，这话是对你们说的，因为你们将来会成为大明的封臣。那么，什么是分封，什么是封臣，我觉得应该提前告知二位。我先说什么是分封，所谓分封就是——”朱由检在脑子里找了找有关的内容，接着说：
“分封，正式来说就是封建，就是‘封邦建国’。摊开来说就是‘一个天下’的原则下，建立拥有独立主权的国家，所有属国共同尊奉一个天子。所以，朝廷分封给二位的领土，是有国家主权的。”
“主权？”郑成功有些意外。对这个词比李定国更加熟悉，因为他了解朱由检说话的方式。他也知道“国家主权”是个份量不小的词。
他对朱由检问：“你确定有国家主权？”
“我确定。”
“你先等一下。”郑成功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一开始对国际关系的认知是基于《威斯特伐利亚协定》，《协定》规定所有独立的主权国家不分大小一律平等。所以我觉得，‘主权’二字对你来说份量应该很重。”
“嗯...当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嘛...”话音未落，一旁的朱聿键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