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捧着稿子站在点将台上，台下的各国使臣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念：
“这些天来，朝廷一直密切关注营造宝船的工程，对龙江船厂的任务给予了大力的关心和支持。今天，我在此在代表朝廷做三点表态性发言——第一点，第一部分，我们要...”
“啊~~”在后头坐着的朱由检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表，对一旁的郑成功一撇嘴：“喂，阿森，他超时了。”
“算了，等一等吧。我师父他以前没掐着表讲过话，控制不好时间。”
“好吧，那就等一会。吃口香糖不？”
“嗯？什么玩意儿？”
“口香糖啊。”朱由检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糖球：“要不要吃点？对牙齿好哦。”
“我尝尝。诶呦，我师父的嗓子简直是魔音贯耳，太催眠了，听他讲话和听课一样，正好吃点糖提神。”郑成功拿过那个糖球，扔进嘴里嚼了一嚼：
“嗯？这什么鬼玩意儿？怎么嚼不烂？”
“口香糖当然嚼不烂喽。”
“这玩意儿怎么吃？”
“没甜味了就吐出来。”
“嗯~~~”郑成功大口嚼着，脸上的表情先是变得古怪，紧接着又愉悦起来：
“嗯嗯，不错，酸酸甜甜，这味道会上瘾诶。哪儿买的？”
“订做的。”
“哪儿订的？”
“梅岭宫大饭店。”
郑成功忽然停顿了下来：“你别告诉我这是皇上做的。”
“是啊，就他做的。”
“你别告诉我这是杜仲胶...”
“是啊，这就是杜仲胶。”
“杜仲胶还能吃？！”
“不能吃，只能嚼，反正你别咽下去就行。多嚼一嚼，对牙齿有好处。”
“哦哟...这个杜仲胶，实在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郑成功用舌头碰了碰嘴里的杜仲胶，感受了一下杜仲胶的口感：
“这个好像比一般的杜仲胶要软诶。”
“因为加了糖浆，所以吃起来要软一点。你先这么嚼着，等糖化了就变硬了。所以你看差不多甜味没了，就可以吐出来了。”
“嗯~~回头我自己也要做一点吃。这怎么做？”
“我一开始是和他说，把杜仲胶和糖混在一起。他说混不起来，糖不化，后来他自己想了个法子——就跟拉麦芽糖和拉面一样，把杜仲胶挂起来拉，反复折叠反复拉，拉足一千八下，就拉出来这个口香糖。”
“哦~~知道这么麻烦我觉得更好吃了。哦~~根本就停不下来。”
“你喜欢吃？拿去。”朱由检把手伸进口袋，从里头掏出五六个油纸包好的小丸子，又递过去一张油纸：
“吃完了用纸包起来，这玩意儿要是糊到地上了得用铲子才能铲掉。”
郑成功正觉得没了味道。他把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来，又拆了一个包装。
这个拆开来并不是红的，而是绿的。约莫指甲盖大小的一个小绿球，翠绿翠绿，上头还裹着一层糖霜，像个青团。
“这个怎么是绿的？”
“绿的是青梅味。”
“这个还有不同口味？那刚才那个红色是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