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了?”见到郑成功没精打采地扛着球袋,郑福住走了过来。他今天负责球场的安保工作,顺便来当个球童。
“亏了...这下亏了...”
“亏了?你不是把我的桧木杆都给拿走了?老爹给我们俩一人一副,你说你拿一副,再给奥布王一副,绝对能打赢他。”
“我弄反了!他不会!他一点都不会!我以为他是捶球的高手,结果他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知道。我都懵了...我真的懵了...”
“那...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只能给他信心呗。如果他默认自己必输无疑,他绝对不会涉足对自己不利的赌约。反过来说,如果他觉得有那么一些希望,他才会争取一下。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我把我的桧木球杆给他了。”
“那我的呢?”
“在奥布王手里。我一开始就给她了——说到底,我们赌的是什么?我们赌的不是输赢,因为我们可以买输也可以买赢。所以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消除变数,控制变量。所以,现在这情况就头疼喽...”
“他们俩都不认得吧?”
“奥布王根本就不知道她一开始拿着的就是桧木球杆,他还以为是普通的椴木球杆——不对,她应该察觉到了,她拿着‘杓棒’就不松手,她估计是发现那根球杆非常平衡。”
“那能不平衡吗!老爹花了大价钱找人订做的,抛开那桧木的材质不看,光是做工就值...我也不知道值多少了,老爹花钱是..打不住的。那根‘杓棒’...额啊!”郑福住抱住了脑门:
“哥啊!你要负责!她要是不给我怎么办?”
“你放心,她不是那种人,她这人很大气。”
“你别安慰自己了!就是大气的人才不拘小节,她要是觉得这是椴木球杆,直接拿走了怎么办?她问你讨要你还能不给么?那个‘杓棒’...要死了!我打球就用那一根,除了沙坑和高坡我全都用那一根。完了!没了那根球杆我以后怎么打球?”
“没事,你再问老爹...”
“老爹打牌的条子还要找你报销呢!他说了,家业都给你了,他打牌输的钱也全都由你负责。”
“...这谁那么缺德!知道他牌技臭还专门坑他钱?”
“钱老头呗!还能有谁?钱老头在那待的功夫,老爹就差把裤子赔出去了。这些读书的人哟,心都脏。”
“唉...算了算了。多少钱?”
“这个数。”郑福住来回翻了几下手。
“五十两?那还好。”
“七百五十两!”
“...什么玩意儿?!他们打的什么牌?多少钱一番?”
“番不高,但架不住他老输啊——他还不在意,他输钱的时候还挺乐呵。”
“他当然乐呵!他输多少都是我掏钱!”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郑福住冲他一伸手:“球杆,还我球杆。她拿走一根你就还我一根,她拿走整套你就要还我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