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这根。”到了地方,克里斯蒂娜扛着一根看着顺眼的勺形球棒——“杓棒”就下了车。
遇见了前头下车的朱由检,克里斯蒂娜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扭转手腕,拇指指地。
“大王,我先走一步了...”见此阵仗,汤若望不敢停留。他不止怕朱由检,他还怕克里斯蒂娜。朱由检只能在这里和他算账,而克里斯蒂娜可以一直把账算到他老家去。
郑成功摇了摇头,走了过来。他把手搭到了朱由检的肩膀上:
“她在挑衅你诶,她很勇哦。怎么样,来个‘晓星疎’。”
“啊?什么意思?”
“就是,低于标准杆两杆以上就是‘晓星疎’了,低于一杆叫‘雁点头’。我说...你不该不知道啊,难道你不会打?”
“额...”
“你不会真不会吧?”
“只是...只是略懂。”
“那就是不懂喽?”
“是吧...”
“那你不早讲?唉,算了算了,我们换换吧。”郑成功把自己装球杆的袋子从背上解下,递到了朱由检手里:
“拿去吧,这是好杆子。”
朱由检接过郑成功的球杆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
“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区别大了!你那个是白蜡木球杆,我这个是外层贴了白蜡木的皮,里头是桧木的大芯,全天下就这么一副。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咱们这没有桧木,你得去台弯才能弄到。全天下,就这么一副。”
“哦哟!”朱由检接过郑成功的球杆看了看——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这,哪来的?”
“我老爹给我做的。”
“这么好的球杆,为什么不全用桧木的杆子,非要套上一层皮呢?我觉得这和你烧包的习惯不一样啊。”
“咳咳。”郑成功咳嗽了一声,凑到朱由检耳边:
“这话我就跟你一个说——要让别人看见了这个球杆,他们不就都去用了?”
“啊~原来是这样。真有你的~”
“彼此彼此~”
二人相视一笑,郑成功顺手拿过了朱由检的球杆:
“那我就用这副白蜡木的了——市面能买到的球杆里头,白蜡杆就是最好的了。拿来打步球简直是大材小用,旧时打马球用的就是白蜡木杆。只是你那个更好些——”说罢,他望着朱由检的眼睛说:
“你要是再输了,那可就下不来台了啊~”
“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呵...我猜你要和我打赌是吧?”
“是啊,我问你,你赌不赌?我给你最好的球杆,你觉得能不能赢?”
“克里斯的球杆也是你给的吧?她那是什么杆?”
“嘿嘿~我早有准备,她那副是便宜的椴木球杆。拿最好的球杆打大路货,你敢不敢?你这要是不敢,那可就...”
“好,我答应你。赌什么?”
“还是赌船,先给战车赛热热身。我们今天打大筹,20筹定胜负,谁先拿到20筹谁就胜出。标准杆数进球就是标准筹,多了少了都是有奖有罚——不过至少有个保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