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佛菩萨心肠啊！从今以后，我就叫您老佛爷吧。老佛爷！”
“我...”
福临抬头看了一眼朱由检，察觉他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您要是不乐意，那我叫别的吧...皇爷，我该怎么叫他啊？”他望向了朱聿键。
“你该叫他明王。”
“明王？那不还是佛爷？”
“诶呀，算了算了。”朱由检摆手道，“我都饿了，赶紧准备吃饭，随你叫什么，我不跟小屁孩计较。”
“佛爷...对不起...我就是见到恩人，太激动了。您是不知道，那天晚上的我饿得瑟瑟发抖，前胸贴后背。要不是佛爷您差绿帽子王来给我送吃的，我非饿死不可。您是我的大恩人呐！我给您念一段《华严经》吧。”
“我...我先谢你了。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热情？”
一旁的朱聿键说道：“他刚来的时候可没这么热情，一天到晚蔫得很。他是在我这里吃饱了，还能上学，整个人都活泼了。”
“他以前没上学？”
“以前教他的是和尚，他没怎么念过蒙学，倒是念了不少经书。不过他的字写得倒是不错，端端正正工工整整，汉文满文蒙文藏文都能抄，他以前的功课主要就是抄经——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抄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不会连字儿都不认得吧？”
“很勉强，非常勉强。他会读也会写，说也会说，但他不一定知道自己读写的字是什么意思，因为书面语和口头的白话是脱节的。所以我才让你赶紧去帮帮钱老头——福临教得太费劲了。”
“行，我知道了。”说罢，朱由检又望向了李淏：“李淏，先生教你费劲不费劲？”
“王爷啊，拜师之前我早就通读经书了，先生现在在带我读史呢。自然是没有读写的问题，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口音。”
“那倒是还行——我再问你，你会不会日语？”
“会一点，略懂。能笔谈。”
“笔谈我也能。口谈行不行？”
“那够呛...”
“啧，那有些麻烦啊。”
“额...”李淏试探着问：“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打算请你见个人。”
“敢问是...哪一位？”
“咳咳，进来吧。”朱由检咳嗽了一声，门外的邵纲便打开了门，带进来一个身穿着大红蟒袍的年轻人。
“臣，日本王，源绍仁拜见圣天子皇帝陛下。”绍仁对着朱聿键拜了三拜，君臣互见，他这便落了座，坐在郑成功和朱聿键之间。
“日本王？”李淏诧异道，“我听说大军前脚走，怎么后脚就把日本王给‘请’到南京来了？这才三个月吧？日本三个月就亡了？呵哈！比我太爷爷跑得还快～总算把面子找回来了。”
“李淏啊。”朱由检对他说，“这次把你和日本王请来吃顿饭，是想让你两家结个亲。”
李淏的笑容凝固了。
“王...王爷，您不是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