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德川赖宣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又望向了毛利——此时，毛利已经坐在地上，连连摇头。
“毛利大人，您怎么看？”
“唉，年轻人哟，事情不是你这么办的。”
“还能怎么办？”
“你以为背一背三国，在气势上压倒了我这个老头子，再逼一逼天皇，这事情就能扮成了？你太年轻，太简单。这天下的事情，从不是用嘴皮子能解决的。要是能用嘴皮子解决，坐在江户里头的就不是德川家光，是千利休。”
“你什么意思？”
“小子，看看外头吧。”毛利朝门外指了指：“我们有十万大军枕戈待旦。你的顽抗，毫无用处。接受共和军的改编吧，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要我走？可以，我也不是非待在京都不可。但我有条件——”
毛利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想着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我实话跟你说，你非但谈不了条件，你还不能全身而退。”
“为什么？”
“小子，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这年头，问答无用！能发言的，就是大炮！你信不信我只要朝外头打一发信号弹，立马就有几十发炮弹从城外招呼过来。”
“你这...”
“毋须多言。小子，我来和你谈，是想避免无谓的冲突。放下你的武器，带着你的人离开京都，我保证你们不被追击。你要是不识相，休怪我们不讲情面——我们对京都也没有什么‘投鼠忌器’的顾念。大不了，我们直接将天皇陛下和百官带到西边去。”
“毛利老头，你欺人太甚！”
“好！你不喜欢来硬的？那我就给你讲讲三国——京都有童谚云：东头一个倭，西头一个倭，鹿走进长安，方可无斯难。这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移驾西都长安的时候到了！”
“你胡扯！京都连鬼影子都没剩下几个，哪里来的童谚？”
“呵呵~你信不信我用大炮指着鬼，鬼也能唱出童谚来。”
“...”
“赖宣大人。”毛利摆了摆手：“我也不在这里和你多费口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毛利秀就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
“现在22点30分——啊，就是亥时六刻。我再等你半个小时，也就是再等你两刻。你，好自为之。”说罢，毛利秀就起身对天皇微微躬身，随后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他们德川赖宣和板仓面面相觑。
毛利秀就缓步走出正殿，一旁的侍从凑了上来。毛利比了个手势，侍从便恭恭敬敬地递上了烟斗。
对着明月，毛利嘬了两口烟：“啊~京都的月啊~也不知道荷兰的月亮有没有这么圆。想必要圆些吧，因为荷兰没有幕府。”
他正望着月亮——忽然，他发现月亮有些不对劲。
今夜月光明朗，但月亮上却似乎有黑气缭绕。这是不祥之兆，似乎预示着一场大变即将到来。
再仔细一看，那黑气并非来自于月亮，而是来自于地面。
夜空中，一道黑烟在空中扶摇直上，若隐若现。
毛利秀就掏出眼镜盯着黑烟看了一阵，顺着烟柱往下看，那烟柱竟然是从南方飘起来的，正是伏见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