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回不来，长萨联军也不能散。这三神器我们就一同带回西国，到时候...南朝天皇，你找了没有？”
岛津忠元并没有直接回答毛利的问题，他反问：“毛利大人，您呢？”
“实话实说，我准备了。”
“那我也实话实说——有。”
两人相视一笑。
“既然这样，那就让两家合并。”毛利秀就说，“你那位‘陛下’，是男是女？”
“男。”
“我这里也是男，但有了个女儿，可以二合一。”
“那就这么决定了。”岛津忠元干脆地点头答应，“把这假的‘三神器’请回去之后，我们再依样仿制——和天皇大人不一样，天皇大人更看重这三神器本身的价值。对咱们来说，这背后的意思更重要。不过，他愿意拿出来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不管真假，三神器都不是能轻易示人的。”
毛利秀就淡淡地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大概就能明白了吧。天皇，他也年过五十了。五十而知天命，他多半是想拼一把。”
“拼一把？”
“嗯。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这次调停成功，天皇就能再度位居人臣之上，成为大名之间的仲裁之人。我们也乐见其成，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只要能让德川下台怎么都行。不知道，岛津大人有没有读过《史》？”
“自然是通读过。”
“既然是读过《史》，那么岛津大人应该还记得里头有一段——周召共和。”
“我记得。那时候西周无君，所以有共和之治。”
“嗯。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把德川完完全全地拽下马。我们可以试着，用一个折衷的方案。”
“哦？”岛津忠元扬了扬眉，毕竟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折衷——这个方案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关白这个职位其实就是折衷的。
虽然其职能和幕府将军几乎没有区别，但关白毕竟和幕府将军不是一个系统。
丰臣秀吉出身低贱，他没有从武家那里拜领姓氏，反倒是接着天皇赐姓丰臣成为关白。关白，是公家的官儿。
丰臣秀吉这个折衷法，是用公家的体系来统摄武家。
丰臣秀吉可能计划了很多。他可能计划着要打破武家传统，借用公家的力量为依托，来支撑人丁稀薄的丰臣氏。
他也有可能想借此完成公武合体，让武家彻底统摄朝政，把公家踢到一边。这样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京都里头撑面子的工作也让武家来办。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丰臣秀吉都没机会了。
自古以来废长立幼就是取乱之道，对丰臣秀吉更是如此。丰臣秀吉年轻的时候戎马倥偬，没留下一儿半女。幸好他的姐姐给他留了个外甥，丰臣秀吉也一直把这个外甥当做是自己的继承人。
结果不知怎的，丰臣秀吉五十七岁的时候又老来得子——也就是丰臣秀赖，而丰臣秀赖的生母不是别人，正是浅井茶茶。
浅井茶茶和丰臣秀吉有杀父之仇，丰臣秀吉甚至还把她老爹的头盖骨当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