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算算。”邵纲点头道：“头儿你的意思是，朝鲜人作为‘藩长’替咱们卖脸；琉球人卖脑子；日本人替天朝卖命。啊，这三张船票真是超值。”
“对咱们，对他们都是超值。”朱由检微笑道：“有朝鲜人挡着，天朝就可以始终不食人间烟火，让朝鲜人和那些不听话的朝贡国到泥地里打滚去吧；有琉球人挡着，天朝就不用受大航海时代的风浪之苦，自有人导航；有日本人挡着，天朝连死人都不用死多少。把他们当成板砖吧，谁头铁就拍谁，不怕碎，日本人的头更铁。”
“那...要是碎了呢？”邵纲问道。
“碎了？碎了再换一块便是。反正日本人多，砖头管够。”
“头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要讲什么？”朱由检望向了他。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这款砖头将来不听话，砸了咱们的脚，这又该怎么办？”
“简单。你见过那些卖艺劈砖头的没有？”
“啊，我见过。先把砖头摔碎了，然后自己粘起来。卖艺的时候大手一挥，照着摔碎的地方那么一拍，砖立马碎成两截。哦~头儿你的意思是，留个后门？”
“嗯，留个后门就行。日本这块砖不是一个整砖，它是有裂痕的，裂痕就是破绽。虽然硬的很，但是只要照着那个破绽一劈，再硬的砖也能被咱们敲碎。”
“那日本人的破绽在哪？”
“炮兵和骑兵。日本人，他缺炮，缺马。你看，你自己看——”
朱由检朝前一指：“所以我为什么一开始说这很有观赏性？因为这就是两大坨步兵在死磕啊！缺骑兵，缺炮兵，全都是步兵。这搁在哪里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只有闭塞的岛国能形成这种偏门的军事结构。要再有，恐怕就只有非洲土著了。”
“有一说一，确实。”邵纲点了点头：“所以壬辰倭乱的时候，日本人不是不强，他们是被朝廷抓住了破绽往死里打，被骑兵冲被炮兵轰，然后就被打死了。日本人其实在朝廷这里风评不错，倭铳、倭城等等，都是能借鉴的。”
“所以，我们只要不给日本人补全这两个短板，他们的破绽就始终捏在咱们手里。这样哪怕日本人的爪子再锋利，也能被朝廷的铁锤一锤子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