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报将军!骏府城反了!”
德川家光手一抖,碗差点摔地上。江户大火的第五天,他好不容易抽空吃碗茶泡饭。没想到饭还没吃完,他就碰上这档子事。
他现在依旧是在千叶。不过不想前两天那样直接坐在野地里,他现在已经聚拢了数万大军屏卫左右,将自己的居所用幕帐围了起来——成了真正的“幕府”。
他知道由井正雪会有下一步动作,但他只当是由井正雪要在江户城造反,没想到他一杆子直接捅到骏府城去了。
他也不是完全没想到,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骏府城防守严密,岂是一群浪人能攻破的?他组织好兵队来护卫自己,就是怕这群浪人趁乱造反。谁知这群浪人不来容易造反的江户,反倒跑到如固若金汤的骏府城去了,骏府城的天守可是比江户的天守还要高大。
“不可能啊...他们攻哪里也不可能去骏府。舍近求远,何必呢?”
“将军...”报信的旗本低声道:“他们,搞到了加尔瓦伦大炮...”
“砰!”德川家光的饭碗跌到了地上:“是守军和他们一起造反的?”
“似乎是这样。骏府城几乎没有抵抗,守军直接把加尔瓦伦大炮从库房里头拉出来炮轰骏府城的大门。”
“造反了!统统造反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他愤怒地掷出筷子,筷子竟戳进土里:“这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将军,只有传信的人知道。”
“骏府城的城代呢?城代哪里去了?”
“禀将军,在这里。”那旗本从身后接过一个白布包裹的木匣子,木匣子里隐约散发出檀香的味道。
“...”德川家光望着那匣子看了一阵,摆了摆手:“拿走吧。他是切腹还是被抓住了砍头?”
“切腹了。”
“那就厚葬。让他的家人来领,先拨一百两安置,剩下的战后再说。”
“明白。”那旗本躬身领命。
“再把老四叫来,你可以退下了。”
“遵命。”那旗本双手捧起木匣,退了出去。
不多时,身披大铠的松平正之走了进来。
“兄长大人,我看见有人抱着木匣子来通报。谁死了?”
“骏府城代。”
“骏府?难不成...”
“嗯,骏府失陷了,城代自裁。”
“骏府城守军两千,天守五层七阶,怎么可能丢?!”
“因为造反的就是守军...”
“他们到底被灌了什么迷云鬼汤?”
“罢了,他们也不是旗本,不忠也是常理。”家光摇头道:“我猜他们肯定是信了那由井正雪的鬼话,什么‘尊王攘夷’,什么‘大政奉还’。满口胡言乱语,偏偏还真有那么一群人信他的。现在他们拥兵数万举着楠木正成的菊水旗要造反——你说,怎么办?”
“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这说得轻巧。江户刚遭了大难,我只聚拢了四万旗本,连带他们自己的部署也不过六七万。那个由井正雪可是带着不知道多少浪人,还有...你知道吧?骏府城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