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我要见多尔衮!”满珠习礼坐在正堂上,气势汹汹。孝庄在一旁站着,欠着身给他赔不是。
“兄长大人,皇上他最近军务繁忙,不敢...”
“我给你大清流过血,我为大清尽过忠,我为你大清还丢了一个旗!你别讲旁的,我要见多尔衮!现在就见!”
“福临,过来,这是你舅舅。”孝庄朝旁边挥了挥手,福临怯生生地走了出来。福临迈着小碎步,头戴着一顶小帽,走到满珠习礼旁边站着不动。
见到了自家外甥,满珠习礼收了七分怒气。他尽力挤出一副笑脸;“福临,还认不认得舅舅?”
“还...还认得。”
“诶,说谎。”满珠习礼在福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上次见我还在你娘怀里吃奶,你哪认得出来。”
“是...福临错了...”
“诶?这娃怎么怯生生地?小妹,你怎么教的?来来,让舅舅看看...诶呦,这小身板。诶呀,这小胳膊。诶呦,这小脑袋,你看,和你那大长脸老爹一模一样。来来,让舅舅摸摸头。”满珠习礼伸手一模,福临疼得“诶哟”一声叫唤起来。
“疼疼疼!”
“疼?”满珠习礼这才看到福临的下巴上缠着一圈绷带。
他看了一眼孝庄,孝庄的眼神有些躲闪。满珠习礼伸手便摘下了福临的帽子,福临的脑袋上贴着膏药,裹着纱布,肿了个碗托那么大的包。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搞的?小妹,福临的脑门怎么有个包?”
“是...门上磕的。”
“门上磕的?你磕一个天灵盖试试!福临,告诉舅舅,怎么回事!”
孝庄在一旁解释说:“他就是...”
“你不要插嘴!我问他,又没问你!”满珠习礼一把就把福临搂到了怀里;“告诉舅舅,怎么搞的?”
福临“哇”得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是...呜啊~~~是多尔衮打的!”
“砰!”满珠习礼拍案而起:“你个天杀的小野猪皮,连老子的外甥都敢打,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舅哥?!还有没有科尔沁?!有没有满蒙同盟!”
孝庄慌忙解释:“兄长啊...这就是福临尿炕了,所以才...”
“所以你给了他一个瓢,让他去多尔衮那里乞盐?”
“对...”孝庄小声应道。
“然后多尔衮就把他打成这样?他是猪吗!下手没轻没重!磕一下就行了,哪有真打的?福临,他用什么打你?别哭,跟舅舅讲,多尔衮拿什么打你了?”
“他...他拿...他拿玉玺砸我...”
闻言,满珠习礼一把把福临抱起了起来,迈步便要往外走。福临想被提起后颈的小猫一样不知所措,只是任由他舅舅摆布。
“哥!哥!你干什么!”孝庄连忙上前拽住了满珠习礼的胳膊。
“干什么?我在救你儿子!你看不出来?多尔衮这是要你儿子的命啊!”
“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真是自个儿的儿子,你看他拿不拿玉玺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