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让我从你这拿点盐。”
“盐?”多尔衮眉头一皱,随即恍然大悟;“哦!盐啊,盐有,你等一下。”他低头对英俄尔岱疾声说:“你身上有没有硬的东西?”
“硬的东西?”英俄尔岱不明所以地在浑身摸了摸,摇了摇头,“没有。我没带什么。哦,对了,腰牌,腰牌行不行?”
“腰牌太轻,要重的。又重又硬的东西。”
“重的?”英俄尔岱四下里看了看,眼睛又落回了桌上,“陛下,玉玺啊,玉玺又重又硬。”
“玉玺?”多尔衮伸手掂了掂玉玺,“重了点。算了,不打紧,重点效果好。英俄尔岱,你出去。”
“喳。那陛下,天津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你先别走,在门口候着,等我叫你你再进来。”
“喳。”英俄尔岱起身便要告退。
待他走到门口,多尔衮忽然在背后喊了他一声:“英俄尔岱,把耳朵捂上。”
“啊?”英俄尔岱依旧被蒙在鼓里,只好带着一股子问号走出了门去。出了门站在门旁,他对福临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福临!进来吧!”多尔衮朝门口喊道。
福临从门后走出来,扶着门框跨过了门槛,迈着小碎步走到多尔衮身边,双手捧上那个瓢:
“阿玛...盐...”
“要盐是吧?”
“嗯...”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额娘让你来拿的?”
“是...”
“那你昨晚是不是尿炕了?”
“额?九叔...阿玛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你闭上眼就行,我这就给你拿盐。”
“诶。”福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多尔衮伸出左手,慢慢地拿起了福临手上的瓢,右手暗中摸向了玉玺——
说时迟那时快!多尔衮一手把瓢扣在福临头上,一手抡起玉玺“咣当”一下这样照着福临的脑门拍了下去。瓢,碎了一地。
福临被砸得一个屁墩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四周。
四周全都是碎瓢。
他又缓缓地抬起了头,看见了多尔衮手上的玉玺。
低头看,瓢碎了。
抬头看,多尔衮举着玉玺。
又低头看,瓢碎了。
又抬头看,多尔衮举着玉玺。
福临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头顶,摸了摸脑门。
“呜哇~~~疼~~~额娘~~~额娘~~~”反应过来的福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抹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喊,“额娘~~~多尔衮欺负我~~呜哇~~~”
英俄尔岱目瞪口呆地大哭而去的福临,也在门口漏了个头,朝里头张望。
“干嘛,你也尿炕?”多尔衮瞪着他厉声说。
“没有没有。”英俄尔岱站到了门前,躬下了身子。
“那就进来。”多尔衮缓缓地坐了下去,把玉玺放回了原位。
“陛下,您这是做了什么?福临怎么哭了?”
“我就是趁他不注意把他那瓢扣在他头上,然后用玉玺把瓢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