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科尔沁已经出兵了。”英俄尔岱禀报道。
“好。”多尔衮捏着朝珠，气定神闲：“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察哈尔了。若是山海关那边不大举进攻，科尔沁能挡住他们。”
“陛下，山海关方面迟迟不动，这背后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多尔衮望向了英俄尔岱。作值得信赖的幕僚，英俄尔岱不会无的放矢。
“臣以为，他们想趁着朝廷大军外出，把北京城一窝端了。”
“有道理。”多尔衮点了点头：“他们在南边大举进攻，恐怕也是为了调虎离山。”
“陛下，咱们不得不调。中原、山西可失其一，但不可尽失。若是全都丢了，我大清就只剩一个北京了。”
“我知道...”多尔衮揉了揉太阳穴：“若是支援，就不得不出兵。但若是出兵，后方又空虚。他们这是‘将军抽车’，逼着我从红白两旗中选一个放弃。英俄尔岱，你觉得让他们抽哪个‘车’好？”
“陛下，臣有一两全之计。”
“讲。”
“南下增援，要出兵。但出了兵，山海关那边就会把陛下围在北京城里。莫不如...陛下御驾亲征，从北京城里头出去，亲自去山海关支援。如此一来，两难自解。”
“英俄尔岱哟。”多尔衮摇了摇头：“你有智慧，但你缺乏远见。你这么一步棋固然好，可后头呢？我早就考虑过御驾亲征一事。但我若是离了北京，北京城里头的事情可就由不得我做主了。”
“陛下的意思是？”
“你信不信只要我走了，南明前脚围城老代善后脚就投降。”
“陛下，礼亲王可是‘大贝勒’，是我大清的肱股之臣，应该不会...”
“不，他是我兄长，我了解他。”多尔衮沉声道：“这老小子，早就被磨平了斗志，他没有拼死一战的豪情。盛京的陷落已经瓦解了他的意志，他不会再抵抗了。”
“只要我们拣选一员心腹大将，就能...”
“何来心腹大将？多铎、阿济格、尼堪、岳乐、索尼、鳌拜、苏克萨哈，还有那天杀的软蛋和洛会，我手下能办事的有一个算一个，要么派出去了，要么再也没法派了。我留下谁？留你不成？你不怕代善直接抄了你的家。”
“奴才不怕代善。”
“那他叫阿巴泰一起来怎么办？阿巴泰是宗室亲王，也是你的岳父。你家岳父来抄家，我就不信你顶得住。”
“陛下！”英俄尔岱打呼道：“西直门有童谚云：南边一个清，北边一个清。猹走入漠南，方可无斯难。这南边一个清，说的是陛下入关。臣思此言...”他眼珠子一转，大脑飞速运转：
“‘北边一个汉’，乃应天命汉旺于关外，传一帝；‘南边一个清’，乃应陛下入主北京，今亦传一帝。这猹，说的是狸獾一类，正合陛下之名。天运合回，陛下迁回关外，方可无虞。现在关外老家没了，可漠南蒙古也还在关外。陛下，这童谚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