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形蒸汽机正在雨花台铸造。在这年头,和这种前沿精密科技距离最短的正是眼镜匠和钟表匠。眼镜匠擅长精密加工,而钟表匠则精通机械结构。雨花台前些日子从苏州征招了不少眼镜匠来,现在还差些钟表匠来参与才能加快蒸汽机的制造。
“啊,制台你要钟表匠?”宋应星迎上了朱由检,问清了来由。
“对。钟表匠哪里有?”
宋应星想了想,忽然间却面露难色。
“怎么,钟表匠不好找?”
“好找,近得很。”
“在哪?”
“苏州...”
“...”朱由检沉默了一阵,摊开了手:“没办法了。我不想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但这只羊膘肥体壮还站在我旁边,我也只能再薅一把了。传令!让工部从苏州再征调五百钟表匠来,和眼镜匠安排在一起。”
“等会等会。制台啊~”宋应星陪着笑。
“干嘛?”
“您要是还想从苏州征发什么,咱们一次性征完,省得三番两次把苏州闹得鸡飞狗跳,影响不好。”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那就...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吧。就这样,回见,等人征来了再找我。”
朱由检挥了挥手,便要回报恩寺。
宋应星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他也不想总这么劳民伤财,凡是朱由检要的东西一般都是迫切的需求,他也不好说什么。既然上头有令,那他也只好照章办事了。
他正要整理着装去工部调人,那边朱由检又走了回来。
“诶?制台你改主意了?”
“不是,我有件事忘记讲了——你们做个轮椅出来。”
“轮椅?”宋应星打量了一下朱由检:“制台腿脚不错,用不着轮椅吧?”
“不是我用。”
“哦,不是制台用。那旁人用的轮椅,制台你差个锦衣卫去街上买就行。轮椅到处都有卖,没必要特地来我们这里订做。”
“我要的不是一般的轮椅,我要的是带拘押功能的轮椅。”
“啊?”宋应星皱了皱眉:“制台..制台要干嘛?”
“诏狱里头有个犯人自绝双膑,所以我要给他订做一个移动的囚笼。”
“额...制台啊,人家腿都断了,我觉得咱们还是慎刑恤囚为好。”
“我想是会虐囚的人吗?”朱由检指着旁边的锦衣卫:“那个犯人,是锦衣卫,比我高,比他高,背跃能翻院墙,靠脚板能一天暴走一百三十里。这种犯人,我怕他倒立着都能跑出南京城去,不给他锁起来我不放心。”
宋应星咽了口唾沫:“我的乖乖,这么厉害?”
“人家是邵指挥的同门,这辈子练的就是轻功,当然有这么厉害。”
“那我们赶紧做。制台要什么款式的?”
“全铁制,越重越好。手上要有手铐,能把手拷在椅子上。脚上要有脚铐——”
“膝盖断了也拷?”
“我怕他脱出手来跑路,所以要把他的脚拷上。还有,之所以叫你用铁就是要加配重,让他没法拖着轮椅跑。还有...要作出刹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