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倒是也很期待孙可望的军屯化改革能进行到什么地步,因为这也是将来对外开拓殖民的良策。国初有不少“实边卫所”实行的便是军屯,九边、云南、辽东的很多地方都是一步一步从这样的军屯走过来的。
若是孙可望能把军屯恢复到洪武年的模式,朱由检就可以复制他的成功经验,重新填实关东。甚至更进一步,他打算走西口、闯关东、下南洋,三管齐下,这其中都离不开军屯的实边作用,尤其是开发澳洲。
澳洲是个天然的监牢。在澳洲西部的很多地方,离开海岸就只有无边无际的红色沙漠,被流放到这里犯人根本连跑都没处跑。在这种严苛的环境下开展军屯也是极为有效的垦荒手段,犯人们能在澳洲西部为数不多的宜居区开辟出足以养活自己的良田。
澳洲的东边倒是人间乐土。朱由检打算把澳洲东部连绵的草原和树林当做对澳洲移民的主要据点,让下南洋的民众到此聚居,顺便把太平洋上的“百越”人民迁徙到澳洲大陆上,让他们不用受风吹日晒之苦。
置于西边的囚犯,待他们刑满释放归国之后,来自各地的合法公民就能在澳洲安居乐业下去。
朱由检自己反正不打算亲自操办军屯的事情,这太强硬了,不符合他一贯的办事风格。但既然有人愿意主动来替他背下这必要之恶,他也不介意站在旁边看热闹。
当然,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锦衣卫他会派过去,让他们给孙可望开路,他还会给孙可望输送大炮和军械,让孙可望在与吴三桂的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毕竟比起吴三桂、李国英、姜瓖三人,孙可望无疑要“可爱”得多。
新制的珐琅甲他也打算给孙可望送一批,孙可望本人也得穿得严实一点。毕竟孙可望是个人才,他可不希望孙可望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别人手里,他要死也只能死在诏狱里头。
除此之外,他就打算在朝廷之中多露露脸,为以后做些准备。日后他得有很长时间不在朝中了,他得为自己弄到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比肩的地位——除了皇帝之外。
大明太大了。目前来看,需要正副两个皇帝才能管得来。朱聿键是皇帝,朱由检得在西征中担当“副皇帝”的角色,这样才能让大義战不受打扰地顺利进行。朱聿键这个正皇帝负责管理国内,而国外则会由朱由检这个“副皇帝”——或者说“凯撒”来全权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