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朱由检用禁军长戟打了一枪。十米，脱靶。
不是他枪法不好。这靶子有车轮那么大，他平日里就算没吃早饭也能打中。但这禁军长戟他实在没法用，因为这玩意根本就不能瞄准。
开枪的时候，他得左手握着戟头，右手握着戟杆中段。这枪上根本就没有扳机，只是在右手处有一个杠杆，他得推杠杆来击发火枪——这是正儿八经的上古设计，几十年前的火枪就不这么打了，但禁军长戟却只能上这种设计。
因为，这禁军长戟的枪管只有手枪那么长，而且和扳机之间隔了一尺之远。为了隔着一尺击发，只能用这种结实耐用的杠杆。这要是上了扳机和机匣，抡一下就得被震坏。
虽然朱由检理解这种设计上的妥协，但这玩意对他来说却根本就没法用。
这玩意有大关刀那么重。若是让他抱着大刀挥砍，他倒是还能做到。可若是让他举着头重脚轻的大关刀瞄准，这恐怕只有关二爷本人能做到了。
宋应星也知道并不是人人都有关二爷的神力，所以这禁军长戟根本就没有准星和照门。
“我说，老宋啊，这没有准星没有照门，怎么瞄准？”
“不瞄准。这玩意太重了，瞄准不了。”
“不瞄准怎么用枪打人？”
“制台，它是个戟啊，抵着敌人的脑门打就行了。”
“你说得好有道理...”朱由检低头看了一眼——对啊，这可不就是个长戟。它叫长戟，主要功能当然是砍人，而不是射击。
他端着长戟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靶子一米之外，对着靶子比划了一下。
这个距离确实是顺手多了。一米之外，就算是倭黑猩猩也能用它放枪上靶。
“这个怎么装填？我试试顶上去开火是个什么感觉。”
闻言，旁边有个锦衣卫走到戟头旁边半蹲下身子，在枪管旁边拔出一个插销——“咔啦”，他揪着插销把一个铜管从枪膛里头提了出来。那铜管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看起来烫手得很。
“原来这还是个佛狼机?说怎么打起来还漏气。”朱由检一看就出来了，这种打完了连着弹膛一起换，分明就是佛狼机的装弹模式。而那个锦衣卫取下来的小铜管，就是佛狼机里头的子铳。
“制台，这只能用佛狼机。要是像燧发枪那样，还得配上通条之类的杂物，还不如直接配一杆短枪。用佛狼机打完了就能装填，又方便又快。”
“到也行。反正这都顶上去打了，也不在乎漏气不漏气的问题，弹头够大就能一枪一个。那你又怎么引火呢？”朱由检方才拿过来就打，没看到引火的机构。
开枪时必须要引火，所有的枪都得有这么个步骤。因为燧发枪的打出来的火星在枪膛外头，而火药在枪膛内部，中间必须要倒进去一点火药来引火，这样才能用外头的火星去引燃内部的火药。可朱由检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枪该怎么装发货药，这个因为姿势根本就没法进行装填动作。
然而还没等宋应星回答，朱由检就看了锦衣卫的装填步骤——那锦衣卫掏出了一个发条，在长戟的戟头上拧来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