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拿起笔给下一期的南京日报头版头条写了个标题，只当是备忘，又把笔放了下来。
“咱们先不管他爱新觉罗家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关键是这件事造成了什么影响——多尔衮和他亲爹的火并，大概死了多少人?”
“事后我从北京城里头的线人那里弄到了情报。”
“线人？谁啊？”
“我师父，他在便宜坊当大师傅，所以能听到传言。刨掉小道消息，白旗的死亡人数在30到50人之间。”
“我就先不问你的师父为什么会在饭馆里头待着了...折衷一下，我就当死了四十个。这算不算多？”
“四十个人的尸体能堆满这个帐篷。”
“你能不能举点不那么瘆人的例子...我晚上还要在这睡觉。”
“那就是...很多。嗯，很多人。但还算节制，没有彻底撕破脸。”
“你对吴三桂那边传的是什么消息？”
“我没说具体人数，只是说了我看到的情况——老代善亲自拔刀砍人，原因是多尔衮擅自关了北京城门。至于关了北京城门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政变，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门就是关了。我的消息都可以查证，吴三桂只要派人到北京大街上随便找人一问就知道。”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嗯，就是这种东西最能蒙蔽人。看来这事确实是给吴三桂方面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你那有没有具体的消息?”
“没有。吴三桂那里毕竟是敌营，我们没有派人去顿首。倒是孙可望那边一直在布局，他要干什么我们大致都清楚。”
“嗯...”朱由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按理说，吴三桂对清廷的信心应该和清廷的发展前景挂钩。现在多尔衮和代善直接在北京城里头开片了，那吴三桂...嗯...这就说明吴三桂可能会大幅下调对清廷的心理预期。诸位，这可能直接导致吴三桂另择他路。”
“如果他真的走了我刚才讲的那条路，我们怎么办？”克里斯蒂娜问道：“要真这么来，可就变成三国的剧情了。鞑清这边固然是弱，无险可守无路可退，可他们这加强版的蜀汉那是真个不好对付。”
“其实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朱由检摆了摆手：“你等着吧。孙可望这厮和自家兄弟都处不好，他能和吴三桂李国英协同作战？这三路人马本来就各怀鬼胎，聚在一起是自己给自己打折，他们连怎么用兵怕是都拿不定。”
“你确定？”
“永历朝就是因为内讧才炸锅的。”奥古斯塔在一旁补充道：“永历朝，就是桂王猪油郎被拥立之后建立的南明割据政权...对了，猪油郎呢？”
“猪油郎还在...诶呀！他还在四川！”朱由检一拍脑门：“他在秦太保那。江南那一堆藩王都够烦人了，我不想再多一号，就没安排他回来。啧，早该防着他。邵指挥，派人把猪油郎从四川接回来。”
“知道了。传令要十天，现在有三个番队在四川执行任务，救出桂王应该不是问题。但若是万不得已，我们还有个便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