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爷，你可真是给努尔哈赤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要杀要刮，你看着办吧。”李继学自知无可辩解——锦衣卫都找上门了，他这把老骨头也不打算跑了：“但是千丈松...我还是...等下，你叫邵纲是吧？”
“嗯。”
“都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邵指挥，能不能放过我一家老小？”
“我说了，不是今天。你的一家老小，我们不会动，我答应你儿子要把他们都接出来。但是你，李黑子，你死定了。”
“唉...这罪换谁不是个死呢。我就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大清怎么就完了？”
“我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出现在北京？我记得你告老还乡了，应该是在辽东清河堡。”
“这不是被多尔衮迁进来了？我要是在家里头，你们找上门来我还能往林子里跑。啧，栽了。但要不是多尔衮，你们要抓我恐怕没这么容易。”
“我们早就给多尔衮记上不少功劳了，不差你这一个。”
“你们想让老夫怎么死？”
“一身老骨头，我不打算剐你，太糙了剐不动。”
“那真是多谢邵指挥了。”
“炮决吧，打碎了培培土。”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我已经答应你儿子要把你们全家带到安全的地方。我这个人一向守信，我就把你们全家送到南京，然后把你送进诏狱，再慢慢收拾你。”
“不肖子啊！”李继学满腔愤懑，就差捶胸顿足了：“这个孽畜竟然引狼入室！养他这么多年，不曾想竟被这不肖子害了！”
“你别怪他，他不认识我。呵，他要是认识我，那他见面就该跑了。不过说来倒也不奇怪，萨尔浒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卒子，像我这样的小卒子多了去了。想必，‘李伯爷’你也没把我记挂在心上。”
“唉...他不认识你，是我没跟他们提过早年的事情。”
“你没提过？”
“你要是当了汉奸，你会吧这事跟你的儿孙吹嘘？他们知道我是卡伦，也知道我帮努尔哈赤捉生、刺探军情，还抓了要叛逃的刘兴祚。但他们不知道我赚开了清河县的城门，也不知道我在萨尔浒...多说无益。走吧走吧，我们去南京。”
“不急，不急。”邵纲背着手走到他面前：“你死定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
“但你现在还有机会选择自己的死法。”
“有话就说吧。”
“你的长孙呢?叫海尔图是吧，我要见见他。”
“你们要混进宫里？”
“不愧是李伯爷，一猜就中。”
“你们进宫作甚？杀福临？还是杀多尔衮？”
“都不杀，就看看。”
“真就看看？”
“没你说话的份。现在你的选择，直接关系到你的死法。你要想留个全尸，就不要玩花样。说吧，你孙子什么时候回来？”
“他午时换班，这时候还在宫里头。”
“嗯。”
“9527。”
“有！”后头一个锦衣卫应声道。
“全都捆了，塞住口，扔到后房，再把后门封死。”
“明白。”几个锦衣卫拿出了绳索，把坐在旁边的李继学五花大绑。李继学倒也是没反抗，就这么在原地任锦衣卫把他给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