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爷，打不打？”孙和京拍了拍郑成功的肩膀：“我们要走的话随时可以走，战机可以另外寻觅。”
“不急，待我仔细看看...”郑成功将望远镜的镜头对准了“旗舰”。
旗舰很好认，因为郑家自己有一套旗号，旗舰上一般会打着七星旗。
和西方那些个五花八门的信号旗不同，郑家或者说中国海面上另有一套自己的旗帜系统。用来表达信息的不一定是旗，还有流苏、华盖之类的物件。就算是挂旗，一般也会直接把大旗连着旗杆一起悬吊上桅杆——郑芝龙现在就是如此。
这样一来，那面七星旗的旗面就能始终保持舒展状态，这面旗也可以更好地指示风向。
巨大的七星旗给郑成功得已把视线锁定过去。相应地，郑芝龙也把视线锁定到了楼船身上。因为楼船比其他所有的斗舰都大上一圈，即使是没有加上醒目的旗号也足以标明身份了。
郑成功仔细比较了一下——郑芝龙的旗舰，以及其他三艘三层火炮甲板的战列舰，她们的体积都不小。把船头了望的海盗的身高当作一米六，他通过目测估算了一下郑芝龙旗舰的体积。
“还真不小。光是出水的部分，已经和楼船一样大了。”他回头对孙和京说道。
“这么大？那这些个炮舰岂不是很难对付？”
“倒也不是。你仔细看，三层甲板的炮舰和两层甲板炮舰，她们一样宽。”
“嗯？还真是。”
“还记不记得小早和关船的区别？就我前段时间跟你讲的。”
“记得。你说，日本的小早和关船其实也是一样大，就是关船上盖了层违章建筑。”
“我们面前的这些，多半也是。”
“那渔船一样大的小早加挂违章建筑也就罢了，怎么盖伦船也能加盖？”
“你不知道吧？在船上加盖违章建筑是日本人的传统艺能。伊达丸，就是上的那艘，那是没加盖的。实际上日本用来跑东海航线的‘朱印船’，里头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自行加高加宽的盖伦船。”
“哦！我见过，就那些东不东西不西的朱印船，我在南洋见过。”
“对，那些就是他们自行改装的盖伦船。他们把盖伦船加高用来载货，又加上了中式的硬帆用来在东海航行。”
“难道郑一官用了朱印船的改装技术？”
“我就是这么想的。改装盖伦船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但是把盖伦船作为战舰来改装，我老爹恐怕是头一个。”
“那三层炮，郑一官怕不是直接加盖了一层。”
“他肯定是加盖了一层，要不然三层炮的炮舰怎么可能和两层炮的炮舰一样宽？明摆着顶上那层是他加上去的。啧啧，上一个加高战列舰的怎么样了来着？”
“我知道。克里斯殿下的老爹就干过这事，他把瓦萨号加高了一层，然后出门开了二里地就在港口里头翻船了。”
“瑞典国应该找我老爹去改装，你看这都有四艘瓦萨号生龙活虎地在海面上跑。唉...所以讲陆上那些个旱鸭子对海军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胡乱插手，结果搞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