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前哨战了,打完收工。”郑成功在地图上勾了一道,拍了怕手:“也不知道北边怎么样了,我们得快些解决海上的事情才能按时封锁锦州外海。阿京,锦州是谁在守着来着?”
“是何洛会。”
“嗯?怎么还是个汉人?我记得锦州是鞑清内务府的火器营。”
“何洛会是满人。”
“哦...‘何洛会’原来是名字。那他姓什么?”
“不晓得。满人一般不怎么提自家的姓氏,出门在外都用名,因为怕乱报家门会辱没祖宗之类。所以要是没有搞到满清那边的档案,我们也不知道何洛会这厮姓什么。”
“不知道姓什么,那将来可不好上法庭啊。啧啧,也不知道三叔他过得如何,这么几天该到上海了吧,锦衣卫会在上海把他装车押走,省得被人截胡。对了,北边有信没有?”
“没有,就算头儿给我们寄信我们也收不到。我们跳出航线到处穿行,送信的船根本就找不到我们的位置。反正能报信,收不收信也不打紧。”
“倒也是,反正也没多久。等这次在东澳岛把这一伙残兵全都吃了,这一战大局已定。连吃两路,敌舰的数量就只会比我们多出五成。嗯,‘只’多五成。”
“这搁到别人手里就没法打了吧?”
“我坦言,多五成我自己都没底,但架不住我们的船厉害。啊~八百门红夷大炮,恐怕只有传说中的无敌舰队能和我们一战了。”
“我听讲无敌舰队也是被一伙海盗给干掉的...”
“什么叫‘也是’?我的船队又不是海盗,上个月刚招安了,现在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海军。咱们这一战也不能下死手,把我老爹‘请’回南京供养起来之后,他的手下也要全都改变成海军——如此一来,大明海军的家当就有了。”
“这怎么听着根梁山泊似的...”
“这和梁山泊还不一样。梁山泊好歹能和朝廷打得有来有回,但你看看现在——”他一直指窗外:“外头这些个船上,没一个是朝廷的人,通通都是郑家的班底。原因何在呢?这不是我硬要给自家人揽生意,实在是朝廷的水师太不经用,就是一群水上的步兵。永乐年还下了西洋,现在海军的苗子已经断了,这些个海盗才是海军仅存的硕果。这不用不行,别人压根没法用。”
“我说国姓爷,现在这样子可尴尬得很。他们没法对海军插手,这就代表他们信不过海军。”
“他们也不是全都不能插手。海军的炮和船都在南京,我自己肯定是没法平地起船厂和炮厂的。海军再怎么讲也得找个港口停靠,至少在我正式上任南洋总督之前朝廷是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等你上任之后呢?”
“上任之后?怕我叛乱?我叛乱有什么好处嘛。叛乱然后能干什么?上天吗?你自己好好看看,南京城墙是几十丈见方,内外三层拢共三百多里的大土山,轰塌了也是个有坡度的土山,我拿头去把城墙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