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见鬼了，真活见鬼了。”郑芝龙喃喃地念着。
“老一官，出事了？”岛津久庆听说了南路军的事情，不请自来，直接到了郑芝龙面前。
“出了些突发情况。外面怎么样了？”
“额...”岛津久庆有些为难。他是个外人，不好乱评论郑军的军情。
“你直说，是不是乱了？”
“乱了。”
“乱了就对了，我也乱，不过现在不是乱的时候。阿泰，立刻派十条快船，沿着下风向去搜索残兵。六十五条船不可能就这么一口气让官军给吞了，肯定有幸存下来的。让着十条快船去搜索，找到残兵就把他们带回来。”
“叔父大人。”郑泰问道：“要是这十艘船碰到了官军又将如何？”
“要是碰上了官军，就让这十条船立刻折返。”
“要是跑不掉呢？”
“跑一艘也要给我跑回来。你去暗中定下一艘，让他遇敌便回来报信，其他的只当做人肉侦查。”
“人肉侦查？”
“嗯。这时候也只能用人肉往上顶了，因为官军在暗我们在明。这一仗，必须得探明他们的方位才能打得下去，否则料罗湾里头的荷兰军我们的下场。”
“知道了，小侄这就去安排。”
“把施琅叫过来，他还在旗舰上吧？”
“没把他派出去。”
“那就叫他来，我有话要问。”
“嗯。”
郑泰应了声，便喝岛津久庆一起走出了门，唤来了施琅。
“施琅，你确定官军是郑森在带着？”
“千真万确啊，东家。而且东家，大少爷现在不叫郑森了，他改叫了朱成功。”
“你说谎。”
“东家，我真...”
“你在说谎。”
“东家，我指天为誓...”
“我数到三。”
“...”
“三，二，一。叉出去。”两旁的卫兵立时把施琅给架了起来。
“东家！大少爷他...”
“晚了。”郑芝龙向后靠住了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东家！东家！”施琅的渐行渐远。等到施琅被拽下甲板，郑芝龙听不见声了，他这才侧过脸对旁边的卫兵说道：“带回来吧。”
“东家！东家！”施琅的声音又越来越大，一路被拽回了郑芝龙的舱内，被扔在了地上。
“说罢，阿森现在叫什么？”
“他...他有两张户帖。一张写着‘郑森’，另一种写着‘朱成功’。”
“呵哈哈！”郑芝龙仰天笑了几声：“不错不错，这才像是我儿子干的事。叉出去吧。”
“东家！我都讲明了！为何还要叉出去？”
“晚了，我讲了数到三。叉下去，上二十斤的大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锁。”
说罢，郑芝龙不管施琅如何叫唤也没再管，只是又躺了回去，开始闭目养神，嘴角却开始慢慢上扬。
“哥，你把施琅拖出去作甚？”郑芝豹听到了惨叫声，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知道的太多了。”
“嗯？什么？”
“官军的提督是森儿。”
“阿森？可以啊，长进了。这小子有点本事，竟然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大舰队投送到鸡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