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多尔衮他信了邪教啊！他信了邪教。”
“下一个。”朱由检托着腮摆了摆手：“你以为王师会相信你的鬼话？”
“殿下！我这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啊！”
“下一个，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等一等。”豪格突然开口道：“制台，我觉得有问题。”
“嗯？”
“多尔衮这两年非常古怪。在入关前他可谓是英明果毅，我承认多尔衮比我更会‘斗’。当多尔衮入关之后却...”
“却性情大变？”
“不，他还是那个性子，但我总觉得他变笨了。他做了一连串的错误决断，好好的一盘大棋下成了现在这一塌糊涂的模样。”
“所以你觉得多尔衮受到了邪教的蛊惑?”
“这确实不像他一贯的水平。”
“嗯...克里斯，你怎么看？”
“我觉得...嗯...你的‘楸枰三局’确实不错。但是吧...额...”
“你别吞吞吐吐的，直说。”
“我总觉得真实的情况是——打得好不如接得好。”
“...”
“我确实是这个感觉嘛。你打得很不错，但多尔衮总是强行吃你一锤。就像你一借东风，他那边立刻铁锁连环。你在城头一弹琴，他掉头就跑。总觉得他...总觉得他像个旗奸呐...要么就是他身边有个庞士元。你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拍了个间谍到他身边吧？”
“我哪有这种本事。你问邵指挥就是喽，邵指挥，你派过间谍没有？”
“我们这里人手根本就不够。就算人手够，我觉得没谁能打入清军内部还能做到高位——包括我在内，我觉得这事没谁办得来。”
“你分析一下难度在哪。”
“多尔衮其人，据我所知他并不喜欢溜须拍马——或者说，他不会对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委以重任。年轻的执政者都是这样，他们还没有被大权懵逼心智，更看重能力而非‘心腹’。所以渗透到一个昏聩的执政者身边并不难，一个宠臣就足以决定大政方针，就比如后唐那些个乱政的伶人，再比如杨贵妃的兄长杨国忠。”
“可是那些被乱政的君主也不一定年纪很大，年纪大的也有英明果断的。”
“这和本身的年龄关系不是很大，和执政的年纪关系很大。如果一个皇帝15岁即位，那他可能在25岁的时候就开始被权力腐蚀。如果55岁即位，那执政到六十多岁也不一定会出问题。”
“还有这种说法？”
“这是经验之谈。所以我一早就判定多尔衮这种人不可能被几个溜须拍马的家伙蒙蔽，除非我们给出香饵，做出实打实的苦肉计来，多尔衮才有相信的可能。然而多尔衮统握满清的中枢，能让他欣喜的‘香饵’必定会让我们肉疼。”
“这倒是。若是这样说来，对多尔衮用苦肉计还真是不怎么现实。但多尔衮这个样子也未免太反常了些。”
“头儿，你还记不记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