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字多不压身,往上堆就行。那再加个什么破例的?”
“我倒是有个提议。”钱谦益开口道:“现在吴王的最大的头衔是‘亲王’,我们可以开一个先例。”
“嗯?什么先例?”孔阁老问道。
“其实早先吴王还没封王的时候,他最大的头衔是‘总制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镇国公’,也叫制台。这个制台,其实是和镇国公绑定的一个制台,并不比亲王高。既然如此,我们就把殿下的这个‘制台’给拔高,把‘总制军务招讨大将军’给拔成‘总制军务天下兵马大元帅’。”
“嗯...这是前宋康王赵构的官。”
“吴王大能,远迈前代。他赵构能封,咱们殿下也能封。”
“我觉得可以。”孔阁老点了点头:“诸位看呢?”
在钱谦益这个唯一的“反对派”在的时候,所有人的意见都和孔阁老一样,所以孔阁老同意那下头的人也只是例行举手表态。
“既然都通过了,那就加。这个‘制台’的份量可就比‘吴王’还大了,毕竟现在正统亲王有一箩筐,天下兵马大元帅就一个。按照咱们和吴王先前的商议,我们现在也确实是得把吴王提到各路北伐军的头上去。黄督师那边还好说,西路军那边可不怎么安稳。”
说罢,孔阁老给张煌言使了个颜色,示意他接着说。
“诸公。”张煌言接过了话茬:“西路军的威胁主要来自孙可望,这是个狠人。”
“他想造反?”钱谦益问道。
“他想,但他不会。张可望,他前段时间改回了本姓‘孙’。此人绰号一堵墙,做事滴水不漏,绝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目前来看,他不会反叛,因为反叛对他不利,但他一直在明里暗里和秦太保争权。秦太保快八十岁的人了,有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法和孙可望斗,她没这个精力。他想要的,是大明框架下的一个不可轻动的军阀。”
“这是个地雷。”钱谦益摇了摇头:“孔阁老,他和朝廷有没有联系?”——此言一出,一旁的曹公公倒是颇有深意地看了钱谦益一眼。
孙可望的诉求其实和郑成功一模一样,都是想为国效命顺便填饱肚子,但钱谦益半个字不提郑成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地雷”,只是一个是大家研究决定的,一个是突然就冒出来的。
“果然还是师父啊,知道护犊子。”曹公公暗道一声,没说出来。
“孙可望和朝廷联系?”孔阁老摇了摇头:“没有这事。预定将来的西征军的队伍里,没有孙可望的位子。他不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他对大明也不怎么忠心。”
“那朝廷看中谁了?”
“张如靖,他复了本姓,改名李定国。制台看中了他,秦太保也觉得他是个走错门的大明忠臣。他当年跟从张献忠是要报答救命之恩,情有可原。现在入了大明的队伍,他倒是对朝廷一片忠心。”
“他忠心也没用,兵权不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