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烧开水岂不是就是煮了小蘑菇汤？”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把脏水说得这么别致...总而言之，水里的细菌就是外邪，这些个外邪得通过烧水才能化解。我觉得鳌拜是不知道这法子的，他要是知道水被污染了，多半是煮雪来饮用。”
“要是鳌拜不知道，那就好办了。我们得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得估计得保守一点。”
“我觉得...”朱由检掐指一算:“鳌拜要断水三天。”
“嗯，按照三天来处理吧。断水三天，那么第三天就是我们主攻的时候。他们渴得舌头冒烟的时候，怕是连枪都端不动。”
“他们这城修得倒是给我们的攻城带来了不少麻烦。我们得迂回到侧翼才能挖出和城墙平行的战壕，这没问题吧？”
“这有一定的危险，向里头延伸太多很容易被城中的守军突袭。”
“那就尽量小心些，反正最后的主攻是在三天之后。”
“我有个提议。”
“嗯？什么提议？”
“在今晚锦衣卫去投毒之前，我们先给东京城来一次火力打击。”
“为什么？我觉得杀伤效果并不好。”
“现在城中太秩序井然了，对他们晚上的突袭不利。我们应该趁着白天给他们来一次轰炸，把城里都炸乱套，把他们营房给一股脑烧光，逼着他们用雪去灭火。”
“嗯...这既消耗掉他们的存雪，还能烧他们的住房，是吧？”
“与此同时还能把城中的雪给污染了。现在大雪刚刚停，他们短期内应该得不到雪的补充。我们可以用火箭弹污染他们的雪，让灭火的雪里头都掺进硫磺燃烧的毒烟。”
“有道理。”
“而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城中的那个望楼给烧了。”
“这算是心理攻势？”
“没错。有那个望楼在，他们就始终能想起来努尔哈赤，觉得自己还有胜算。如果我们用这一次轰炸把整座城高于地皮的东西全都给他烧了，让他们从今天下午开始全都灰头土脸的。等明天再一断水，来个釜底抽薪，那他们的就该急疯了。”
“还真是...最毒那么什么心...”
“怎么？对敌人要像冬天般冷酷无情，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确实是这么说过来着。那既然决定要炸，那就干脆炸得彻底一点——我们还有多少发？”
“两千五百多发。”
“留一百发，剩下的全都打出去。既然要打，那就打个彻底，留一百发备用就行。目标是一个城，我们只要架在河对岸隔着六里地射击，命中率不会低——射击的目标就是城中努尔哈赤的汗王宫。楼上指不定还存了些大炮，一股脑给他炸平了是最好。”
——半个时辰后。
“鳌大人，东京城果然是坚不可摧啊。”红台吉一边给鳌拜递茶一边说道。
“那是自然。东京城可是耗了天命汗的半截家当，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平地修起来的。我记得当时啊，那乱的呀。咱们占了辽阳之后那些个汉人就没打算让我们过好日子——那日子我还记得，天命七年五月二十六日，那一天我们就抓到二十二个往井里投毒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