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可恨呐！若是有索伦兵在，绝不使吾有此大失！”见一众旗丁被雪地挡住了，鳌拜扼腕长叹。
这种雪地正是索伦兵发挥作用的时候。鹿的脚掌宽大，动作敏捷，可以在这样的雪地上健步如飞。
鹿的腰部比马灵活不少，这让鹿腰没有马结实，鹿骑兵也只能坐在并不舒适的鹿肩上，但这却给鹿带来了良好的弹跳力。
就算是雪能蔓延到人的半腰，这也并不会让鹿寸步难行。但这毕竟是一晚上积下来的浮雪，不是厚实如棉被的西伯利亚永冻积雪。驯鹿踩到这种雪里头，只要脚能踩到坚实的地面就能蹦起来，在雪地上飞速前进。
不过，鳌拜现在是享受不到索伦兵的便利了。索伦兵守土有余，但没法拿来南征。清廷从索伦调人一般是为了吸纳人才，或者整建制抽调某索伦佐领前往战略要地督战。这种直接调兵的情况，只有在极北地带才会出现——就比如“正史”的雅克萨之战就大量出动了索伦骑兵。
“要早知有今日，我就早该把索伦部给调过来。”
“鳌大人，谁也不知道会下这么大雪不是？”
“失策了...今年天冷，正是该调索伦部的时候。就算没下这么大雪，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头驯鹿也比战马好用不少。”
“那鳌大人你...”
“来不及了。我跟索尼说过，我让他去索伦的时候顺便调兵回来。索尼两个月之前就走了，怕是晚春的时候都不一定回得来。”
“还是鳌大人您去调兵的？”
“要不然指望何洛会？何洛会这厮，你让他看门倒是没问题。让他打仗？他连给你们这些个参领提鞋都不配。我要是知道前方战事不妙，一早就得把能调动的兵力全都捏在手里，把索伦和尚阳堡的流民第一时间都给组织起来。何洛会这厮却只当没看到，就在那干坐着，一直等北京那边发信他才动。”
“唉...他何洛会毕竟还是个外行啊。”
“满人就不该有谁是连打仗都外行，这是忘本呐！费拉不堪。”
“鳌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抓紧时间，我们没有时间可耽搁了。跟我撤到东京去，攻不上去又只能等着他们围城，那困守辽阳毫无用处。东京城里头有大炮，对付这些个南蛮子就只能以炮制炮。他们这是一力降十会，不是花架子能抵挡的。”
“明白了。现在就撤?”
“嗯，即刻就撤，不要停留。”
“全都撤？”
“辽阳城挤不下这么多人。带上旗丁，我们走。”
“那王爷点出来那些个...”
“炮灰留下，让他们看住这些流徒，至少在我们撤到东京城之前不要扎营了。”
“那咱们撤到东京之后呢？”
“那炸营不炸营与我何干？他们没枪没炮，就算和南明一起来攻城又何干？我们在东京部署妥当了，东京也是大炮密如麻，这些个小崽子当炮灰都不过够格。”
“没想到鳌大人早就准备？”
“要不然你以为本将干嘛干嘛要扔了辽阳？此地根本就守不得。”
“鳌大人高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