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辽阳没有百姓？要是没确定，烧城的时候可没法放开了烧。”
“我们确定。多尔衮立柳条边，辽阳是重点迁居对象。别的城都在次要位置，兴许还能剩下三两个村子，唯有辽阳是非迁不可。辽阳是大明在辽东的首府，城中全都是汉人，也有不少读书人。要说清军来了谁最不服，那就数他们最不服。多尔衮只所以要净空关内，主要净的就是他们。”
“这些个人去哪了？”
“有的人被充作包衣，有的人进了关，但是大部分人都被送到了铁岭尚阳堡修柳条边去了。”
突然，下头一个佐领问道：“长官，我们这次北上攻城的时候，碰到了不少铁岭的流徒。”
“嗯？”克里斯蒂娜扬了扬眉：“你别说，我想起来了。那些人是不是辽阳的百姓？”
“不是。那些都是罪徒，基本都背着杀人放火的罪，有的是大明的犯人，有的是鞑子抓去的罪徒。”
“看来豪格还挺守信，说抓就抓。”克里斯蒂娜暗自嘀咕了一局。她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斥候前两天送来的辽阳城防图。
豪格的守信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豪格要给自己留后路，不过克里斯蒂娜不会把豪格打算反清复明的事情告诉所有人——这会让豪格日后没法做人。
“诸位。“她轻轻扣了扣桌子：
“既然出现了不少在前线的流徒，我们就要做好辽阳守军增兵的准备。前天，宋时烈宋参军在给咱们送弹药的途中遭遇了鳌拜的八千马队，这说明鳌拜就在我们附近。当下，辽东清军的主帅除开豪格就是鳌拜和索尼。既然鳌拜在这里，我们就要做好在辽阳和清军决战的准备。此战之后，关外再无大战。所以，诸位要齐心用命，把这一仗打得漂亮些。雄鸡一声天下白，咱们就是打鸣的雄鸡，咱们这一声鸣得响亮，才能把全国的局给盘活。”
说罢，她指了指身后的地图：
“现在，布置攻城任务。考虑到辽阳和东京是隔河相望的两座重镇，我们在攻城的时候得加倍小心，以防他们仗着掎角之势互相支援。东京，在辽阳城的东边，所以我们就得从辽阳城的西边进军，也就是皇姑屯。是吧，大帅？”克里斯蒂娜瞟了一眼坐在中间喝茶的朱由检。
“噗嗤~”朱由检把茶一口喷了出来，皇姑屯这个名字对他冲击力太大了：“什么屯？你叫我什么？”
“皇姑屯...啊，不好意思，看错地图了。皇姑屯是沈阳的西边，辽阳的西边是黄泥洼。诶呀，都是一个黄字，我记不太清。”她陪着笑挠了挠头，朝着朱由检鞠了一躬表示歉意，暗地里却嘀咕了一句：“有猫腻。上次听皇姑屯就觉得他的反应不正常，这一次...难不成皇姑屯有什么秘密？”她望了朱由检一眼：
“大帅？”
“别叫我大帅，你从哪听来的？”他一边小声地说，一边对克里斯蒂娜挤眉弄眼，让她换个话题。
“戚继光尊称为戚大帅，辽东统兵的不都是叫大帅？宋时烈，这不是你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