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这太后要是隔三差五赏他们三瓜俩枣的,我们这可怎么办?拢共就没几个枣,蒙古人都吃了还有我们什么事?”
“这是治国,不是你们上城里赶集买菜”
“索大人呐,汉人有句话说得好——治大国有若煎小鱼,这意思是做饭的时候能悟出来治国的大道理来。”
“是小鲜...而且原文不是这意思,意思是治国和煎鱼一样都不能乱翻动,讲的是无为而治。”
“你看你看,这就没意思了不是?您和我们这些乡下大老粗较什么劲?您差不多明白个意思就行了。”
“行,我就当我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汉话‘一叶知秋,是吧?
“一-叶-知-秋?那是什么?”索尼用的是汉语的发音,玛布岱虽然会说汉语,但仅限于日常对话,通常用来采买,这些个典故自然是一点都不懂。
“意思是你见到一片落叶,就该知道秋天已经到了。”
“诶呀,这个有道理。您看,汉人都讲了这个理,我不是胡扯吧?”
“其实你说的也在理。嗯...”索尼沉吟的了一声:“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换匹马?这鹿总觉得有点怪。”
“怪?索大人放心,前头有人牵着,这头红鼻子鲁大夫也是最乖的鹿,它不会跑出去的。”
“我怕不是怕它跑出去,我是说鹿颠起来和马不一样,颠得我不习惯。”
“因为骑马可以骑腰,但是骑鹿只能骑肩啊,所以颠簸了些。不过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脚掌会冻烂的。要是索大人不习惯,我们可以换给大人换小矮马,索大人要不要骑?”
“算了,你们那马和狗一样大,骑着我怕丢人。唉...”
他叹了口气:“我就当一回姜子牙吧,先忍着。就是肚子太好受,颠得我胃中翻腾。”
“那索大人您就先别说话了,等咱们到了瑷珲再说。瑷珲那边摆下了宴席,我们请索大人吃索伦的土产,给大人接接风。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也行。有水没?”
“有有有。”玛布岱连连点头,从马鞍上解下一个皮囊:
“这是特地给索大人预备的。我们知道索大人讲究,这皮囊没人用过,是新的。”
“嗯。”索尼点了点头,接过了玛布岱递来的皮囊,打开了盖子,看也不看朝嘴里灌了一口:
“奶茶?”
“是啊,奶茶,用上好的红茶煮出来的。”
“嗯...不错,还是这味道。”索尼咂了咂嘴,品味了一下:
“奶香浓郁,茶香清冽,喝起来甘香而不腻,没有膻味,口感也不拖泥带水,顺着喉咙就下去了,跟喝茶一样。这是上好的奶茶。”
“谢索大人夸奖。家父知道您爱喝这个,特地让我给您备上了。”
“记得年轻的时候往来鄂温克和建州,临行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带上一壶。令尊还好吧?”
“家父还好,只是年纪大了,把索伦总管的位子让给了我。幼弟还未分家,他在家中照顾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