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的位子又怎么办?以后总得有人来继承吧?”
“这个...”
“我跟你说,没有继承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是没有继承人,你的属下会慢慢变心的。毕竟谁都想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是?你不能指望他们一辈子无条件跟着你吧。”
“多尔衮那边是怎么处理的来着?我记得他也没有孩子。”
“他是生不出来。你呢?”
“我...我还不知道。诶呀,实在不行过继一个也行。只要也是老朱家的人,其实没那么多讲究。”
“可是...”
“好了好了,你去忙吧。”
“那我走了啊...”
“走吧。”
“我真走了?”
“你还有事情要忙。这些问题,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讨论吧。”
望着朱由检看了几秒,克里斯蒂娜“嗯”了一声,拿着地图走出了门。
“唉...”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朱由检瘫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长吁一口气。
“头儿,我能进来了吗?”一直等在门口的水生在门柱上敲了敲。
“进来吧。”
水生应声走了进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实际上,他人虽然坐在这里,但是朱由检在一天中的大多数时候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水生,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头儿要问什么?”
“你怎么坐那就不说话?我记得以前...不对,以前你就挺闷,怎么现在比以前还闷了?”
“是锦衣卫那边教的。”
“他们教你这个干嘛?”
“三不管——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停,不该看的不看,这是基本的素养。卢千户特地跟我们强调了这个。”
“哦...这样。那我现在向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你可以说吧?”
“那...头儿你先问问什么问题。”
“我问你,我这个人是不是太怂了?”
“怂?我觉得头儿你怎么样都和怂沾不上边啊。”
“可我总是喜欢逃避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啊。”
“你这...唉,说得也有道理。有时候,逃避也有用吧。但现在我可没有逃避的功夫——我对她负责也好,她对我负责也罢,这必须得有个说法。”
“头儿你在说什么呢?”
“啊?我说...额...我欠了还不上的人情,你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和克里斯小姐吗?”
“是啊,我欠了她一个好大好大的人情。”
“那头儿你可得尽快解决啊。”
“为什么?”
“咱们这里可少不了克里斯小姐,她是参谋长啊。要是没有她,参谋部就停转了。头,我跟你说实话——女人,有些时候会很感性,她会因为某些你想不到的原因变得很消沉。”
“嘿?你小子才多大,张口女人闭口女人。娶亲了没?”
“没...”
“逛过秦淮河?”
“也没有...”
“那你还这副模样。算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能这么吊着,我得尽快摊牌。要是让她心情不好,那要耽误大事。”
“是啊是啊,头儿你一定要哄哄她。”
“那我这就...”朱由检正要站起来,却突然像晴天霹雳一般愣在了原地。
“嗯?头儿你怎么了?”
“水生...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