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大人,我当然知道粮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但我们可以把吃粮食的人给变没啊。”
“...你什么意思?”
“鳌大人,我们这里有多少兵马?”
“五万。”
“五万人只能走三百里,那如果吃粮的人减少两万,能不能带回盛京?”
“可以。”
“既然如此,鳌大人可以带三万人回盛京,其他人由我带着去锦州。等我们在锦州补给完了,再北上救援盛京。我们里应外合,中心开花,把明军在盛京城下撂倒。”
“你真敢带着两万人跑到锦州?”
“我们向北退到盖州再分兵。盖州虽然也是空的,但好歹能当路标。哪里离锦州二百里不到,到了盖州我往西你往北,分两路走。”
“行,那就这么办。十万火急的关头,我料你也不会耍什么花招。”
“鳌大人放心,绝不可能。”
“唉!”鳌拜一拍大腿:“可惜了,可惜啊!可惜还是没把南蛮子的王八壳子给砸开。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硬?我们打了三次吧?”
“嗯,大的进攻有三次,但都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这一个月我都没听到外头有什么大动静。”
“当然没动静。这一个月军心已经涣散了,一个个都跟死鬼似的瘫在地上,走路都两腿打颤,让他们冲就是让他们送死。”
“也该到时候了,鳌大人。咱们在旅顺拖住了他们三个月,这功劳不小。”
“功劳?依我看,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动窝,他们就是打着趁冬去春来的这会一路北上,杀到盛京。这三个月,他们压根就是在屯粮。就是为了屯粮,才有我们‘挡’他们三月的战绩。”
“鳌大人,这事咱们知道,可是京里头不知道啊~”何洛会嘴角一抽,挤出京巴似的满脸褶子,似乎是在笑。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鳌大人,在下是这个意思——咱们就往回上报,说我们在旅顺和南蛮子激战三月,但因为补给不支只能后撤,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补给上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是多尔衮的柳条边啊,所以...”
闻言,鳌拜二话不说,一脚踹飞了何洛会的喝水的铜壶,那铜壶打在帐篷的墙上,“铛”一声坠落在地。
“何洛会!”鳌拜一手按着桌,一手指着何洛会大骂道:“你南蛮子上身了吧?这节骨眼你还想着内斗?我斗你玛法!斗你额娘!斗赢了又有何用?我们自个儿斗赢了,就能打得过南蛮子?北京的龙座没坐几年,南蛮子的臭毛病学了一堆。我告诉你,就算他多尔衮是个阿其那,是个塞斯黑,我都认了,因为这节骨眼上我们自己不能乱,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明白...明白...可是咱们这边...”
“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别玩那些个花花肠子,你恶心不恶心?自己人关起门来内斗也就算了,可现在是关门内斗的时候?外头站着一个牛录的彪形大汉要砸门呐!省省吧,用心眼子办事,不要用腚眼子!你把兵带回锦州,然后来盛京支援,我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