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再纠结这个问题，就让他们统统去信妈祖得了，找几个福建人去给他们盖妈祖庙。”
“陛下，这琉球人...他们倒不是真信东海龙王。让他们信妈祖，他们不一定信得起来。”
“怎么？”
“琉球是防风氏之后，所以他们信的东西和上古差不多。那‘龙宫’...算不上龙宫。”
“那是什么？”
“这我得想想...这听着有点像...嗯...”钱谦益捻着下巴想了想：“如果一定要找个词的话，他们信的东西其实是天龙八部众，还有那伽龙王。”
“他们信佛？”
“倒不是信佛，只是和佛教里头的这两个东西有些像。其实说白了，就是琉球当地的土地庙。”
“这些是郑森和你说的？”
“那倒不是。早先我和琉球的使节那边聊过，琉球的宗教是很有意思的东西。看起来更像萨满教，里头又有佛教和日本神道的东西。除了龙宫之外还有‘御岳’，这就更有意思了。”
“钱阁老，暂且打住吧。要不你回头带着你的学生出一本书研究研究这个，咱们正忙着过年的祭祀问题，你要有什么课题要研究那回头再说。”
“倒也是...那，陛下，咱们把这眼前的事先办完。刚才咱们说到哪了？”
“祭文，还有国书，我都看过了。钱阁老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今天不客套了，你回去也要忙，咱们赶紧把使劲办完赶紧各忙各的，我还要背《会典》。”
“那就还有一件事——过年的时候演戏的问题。剧目已经挑好了，还请皇上过目。”说罢，钱谦益从袖口里头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朱聿键面前。
“我看看...唐僧出长安，高老庄，撞天婚...不错，都是喜庆的剧目。但跨得这么大，到时候我怕不是每个戏班子都能凑得齐人。”
“老臣正要说这个——别的还好说，这撞天婚就不好办了。这凑不齐人呐，一台子上八个人，四个旦角儿，前头一处就是高老庄，里头又有不少旦角儿。唐僧师徒四人还好说，那么多旦角一时半会可凑不出来。”
“那闭幕歇一阵不就成了？”
“咱们过年的戏台子是四面透风，没有幕布。进下一出的时候必须要立马换，耽误不得。”
“那钱阁老你说怎么办？”
“莫不如，从秦淮河众多佳丽里头拣选十几二十位美人，过年的时候上台来唱一出？”
“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礼部已经把把这些承包给汪老板了，以民间的名义办，所以不用考虑雅不雅的问题，有趣就行。”
“这么着。”朱聿键揉了揉太阳穴，朝着右边喊了一声：“曹公公。”
“婢子在。“没过几秒，曹公公便打开了侧面的房门。
“李香君今天当班不当班？”
“她在楼下水房，刚才还碰了面。”
“把她叫来，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五分钟后。
“陛下，钱阁老。”一个穿着围裙裹着头发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的扫帚斜靠在门旁，脸上还沾了些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