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铜子儿?”豪格捻起桌面上那一枚刻着“奖武功牌”的厌胜钱,望着身前那个朝鲜衣装的小厮。今日里,这个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径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让豪格很是疑惑。这里可是盛京里头用来软禁他的大宅,岂是闲杂人等能进来的地方。
结果这厮不但进来了,还当面把一个铜子儿甩到了自己的面前,亮了亮自己锦衣卫的腰牌。
“呵,锦衣卫?有意思。就一个铜子儿,南明就想把我给收买了?我还不值一碗豆汁儿?”
“大王误会了,这功牌的意思是...”
“你叫我什么?”
“自然叫大王。”
“我听着你话里有话。你先说说这大王是个什么由来。”
“按照吴王殿下的意思,北疆未定之前,我们按照旧例和大王通话——照旧例,管满洲的统领是得叫大王。”
“拉倒吧,我这王号都给多尔衮那厮下了,还什么大王不大王。”豪格苦笑一声,摆了摆手。
“殿下的意思原话是——‘吾闻福临少子也,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豪格。’”
“嗯?”豪格先是愣了一下,在脑子里把这句话过了一遍——
“呵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几声:“你们还有心思逗我玩儿?逗我一个罪徒,有意思不?”
“这枚厌胜钱,劳烦大王收下。”
“别那我开涮喽。你们给我信物,你们还指望我来个中心开花,把盛京的城门打开不成?拿走拿走,省得我惹一身骚。”
“吴王殿下的意思是,大王收着就行。到时候大军攻破盛京,大王只要把这枚功牌别在胸口,就可以去见吴王殿下。”
“你这是认真的?”豪格望着那“小厮”,皱了皱眉。
“这天寒地冻的,吴王殿下不会让我们锦衣卫专程来戏弄大王。”
“我可说清楚,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
“我军不需大王帮忙。大王在这宅院里头静坐即可,就算外头喊声震天也不要出门。等大军破城,大王拿着这枚厌胜钱,就可以当作护身符。”
“你们...到底要我干什么?”
“‘必须要有一个,建州卫指挥使。’”
“啊?”
“刚才那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殿下要我就这么说。”
“那就说些你知道的——你们要我干什么?”
“殿下要议和。”
“要议和找多尔衮去,找我作甚。”
“不不不,殿下的说的议和是——让你们在战败的和约上签字,这叫议和。这议和的人选,非大王莫属,毕竟大王是满洲汗皇太极的长子。”
“我这么跟你说——第一,大清不会败。第二,如果大清真败了,我们还有议和的机会?”
“这就不是在下能管的了,在下只负责传话。”
“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我们不需要大王配合,大王只需收下这个小物件即可。”
“你们就不怕我泄密?就说你们要进攻盛京?”
“那大王您只管泄露好了,我们正好围点打援。”
“你们就那么自信?不怕围点打援变成中心开花?”
“我们是个什么打法,大王您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