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堂望着那金黄色的酥油泡螺，望着满溢出来的酥油，心头怦怦直跳。
“看够了没？看够了赶紧吃啊。”
“这...怎么吃啊？”
“用嘴吃...”
“哦...好...”闻言，张书堂伸出两根手指，小心地捻住了泡螺的尖尖，从盘子里头把泡螺捻了起来，然后囫囵个扔进了嘴里。
那泡螺一入口，上下颚一闭合，一整团奶油便在嘴里爆破开来，整张嘴都被香甜溢满，从舌尖一直甜到喉咙里。
“这个...嗯...我...太好吃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好吃吧？”
“我...我刚才吃太快了，没尝出味儿来，皇爷能不能再给一个？”
“去去去，要吃自己买去。”朱聿键用手掩住了盘子，冲他摆了摆手。
“遵命...”无奈，张书堂只得退后了几步，朝门口走去。
“诶，别走正门，走侧——”朱聿键挥手正要提醒他，张书堂手快，早就大门给拽了开来。钱谦益、柳如是，还有守在门口的锦衣卫正朝里头看着。那锦衣卫举手正要敲门，刚刚抬起的手因为大门轰然打开僵立在原地。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几秒。
“陛下...钱阁老求见。”
“钱阁老先去休息室稍候一会，马上到饭点了。”
“老臣这就去。”说罢，钱谦益弯腰虚拜，拽着还在原地发愣的柳如是躲闪到了一边，离开了朱聿键的视线。张书堂也从大门里头溜出来，匆忙走下楼。
“怪了，他们这么尴尬作甚？”守在门口的锦衣卫把大门给关了起来，看了看楼梯口，又看了看侧面的休息间：“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尴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西门庆见了武松...诶？谁是西门庆？谁是武松？”那锦衣卫回头朝着门里头望了一眼——
大门紧闭，门楹还盯着《日升月恒》四字匾额。一想到门里头的人，那锦衣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妈耶...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喃喃念了一句。
“你看到什么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这声线他再熟悉不过。
他回头一看，朱聿键正从半掩着的门里头探出脑袋来。
“皇...皇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看见什么了呦，神经兮兮的，我们也不闹鬼啊。”
“...”
“你不会是中邪了吧？去报恩寺找方丈驱驱邪，不要怕花钱就不去，香火钱找上头报销。”
“臣下...臣下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我在里头叫了你三声你都没反应，是得好好去看看。去把皇后叫起——啧，从中午睡到饭点，睡那么久也不怕把身子睡走形。”
“臣下这就去叫女侍唤醒皇后殿下。”
“嗯，去吧。”说罢，朱聿键把脑袋缩了回去，关上了门。
——十分钟后，翔鸾阁的餐室。
餐室在三楼，位置正对应一楼二楼的楼梯。由于三楼不需要上楼，因而腾出了半层用来当餐室。